吊在大寨門口的恆玄,此刻無論是自尊心還是身體都遭受到了極大的創傷。

他緩緩的睜開眼,看著下方的韋然,突然有種自嘲之感。

自從他最喜歡的蕭嫣然嫁給韋然之後,他就無時無刻不想超越韋然,遲早有一天,他要居高臨下的看著韋然,讓韋然知道他也是一個英傑。

但是時過境遷,今日的他的確是居高臨下的看著韋然,但是卻是被人捆了起來,掛在了營門之上。

這一捆,這一吊,令他的所有驕傲和自信都在瞬間灰飛煙滅。

身體的創傷可以用藥物治癒,心靈的創傷卻只能用人來治癒了。

可惜,唯一能治好他心靈創傷的,就是徹底的擊敗和殺死韋然,不過這一切都不可能了。

韋然抬頭看著一心求死的恆玄,冷冷的說道:“恆玄,你我之間的交情,從赭圻那一箭之後就再也沒有了。本王一直很欣賞你,本王甚至和你父親說過,他日若平定北方,可將故土分封給你們恆家。可是你們卻非要造反,非要掛念至高無上的權利!”

鮮血從恆玄的身上不停的滴落,甚至滴到了韋然的臉上,韋然毫不在意的擦掉滴落在臉上的血,隨後看著不成人樣的恆玄,一時之間也是五味雜陳。

當初他,恆玄,蕭炬三人,都是少年,一同平定孫泰之亂,但是如今卻要將刀刃加在恆玄身上。

崔誥看出了韋然的心思,於是湊上去一步說道:“秦王,恆玄必須得殺。這次造反,不是處死所有藩王,就是要處死所有參與的北方門閥。”

韋然只能默默的點了點頭,隨後喊道:‘取我弓箭來!’

韋然拿起弓箭,對著恆玄說道:“恆玄,今日本王也還你一箭,百米開外,若身中本王一箭而不死,就是老天不讓你死。”

隨後韋然緩緩走出百米,此時烈日當空,陽光照耀下,韋然彎弓搭箭,一氣呵成。

韋然將弓箭對準了恆玄面門,但是隨後又想到了什麼,瞄準了恆玄胸口就是一箭。

箭破空而去,恆玄的瞳孔之中,看著來箭離自己越來越近。

恆玄畢竟也是練家子,一眼就看出韋然這箭不會要了自己的性命。

隨後恆玄就使出全身力氣,控制身體,將身體微微前傾,剎那之後,長箭貫穿了恆玄的心口。

韋然緩緩走到營門口,看著一心求死的恆玄,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後吩咐道:“將他放下來,屍體送到江州。就不要斬首了。畢竟乃本王故交,給他留一個體面吧。”

韋然隨後步入營中,在見過王顯之後,立刻傳令道:“如今我軍戰備齊全,兵馬眾多,你理科引軍回義陽,同時接管雍州防務,避免北秦南侵。”

王顯領命而去,但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還是請命先去趟湓口。

韋然應允,隨後便來到關押蕭歸的營帳之中。

蕭歸併未被捆綁起來,而是有數個士卒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