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臨海投降北秦,隨後和其子被護送至長安。

在元善的授意下,加封司馬臨海為乾國公,以此來嘲諷南齊。

當初南齊推翻了後乾,所以北秦一直以中原正統自居,自以為繼承了乾朝。

而此時赭圻城外,韋然已經圍困赭圻半個月之久,赭圻糧草斷絕,城內的恆衡逐漸陷入絕望之中。

從佔領赭圻到現在,已經接近二十日。援兵還未至,恆衡派出去的信使也大多有去無回。

恆直的援軍其實早已到達赭圻附近,但是在鵲尾濃湖一帶,被裴突的軍隊阻擊,根本無法前進。

裴突立下軍令狀後,作戰頗為勇武,身先士卒,故而以兩萬之中阻擋了三萬叛軍。

赭圻告急的訊息不停的傳到在江州的恆直耳中,恆直大急,又令雍州此時袁儀率軍三萬前往鵲尾,接替恆玄指揮戰事。

楚王蕭歸此時在巴陵方向也遭遇了不小的麻煩,湘王蕭義利用暴雨,長江水暴漲的機會,在雨後用火船計焚燒蕭歸水軍,蕭歸損失慘重,不得不撤回岸上修整,導致巴陵守軍得以打通和湘州的道路。

湘州軍和豫章軍合併三萬,趁機登陸西岸,在江州背後紮下了一顆釘子,蕭歸只能率領郢州軍和蕭義相距十里對峙。

郢州軍的兵力被牽制,令恆直用兵捉襟見肘,數萬西川兵此刻被圍困在赭圻。

這讓蕭涼手中可用之兵所缺甚多,蕭涼不願意在為蕭寅做嫁衣,故而一直拖延不肯發兵,恆直自然也知道蕭涼的意圖,但是也無可奈何。蕭涼肯打先鋒已經給足了恆直面子,如今數萬川軍有覆滅風險,在逼迫其出兵甚為不妥。

雍王蕭責此時又募兵兩萬,率軍來到江州,面見蕭寅。

蕭寅雖然身著龍袍,但是所言皆要望向恆直,這讓蕭責不禁心中瞭然,到頭來蕭寅也不過是個傀儡。

蕭責便對恆直說道:“北秦軍隊在宛城蠢蠢欲動。試問恆公,奪取了天下之後,是打算偏安一隅,還是北上和北秦稱雄?”

恆直自然讀懂了蕭責的意思,如今想要儘快擊敗蕭炬,就唯有將義陽和襄樊的兵力也一併集中,不然短時間內難有建樹。

此番話也讓恆直陷入了兩難,他深知如果失去了襄樊和以陽,那麼南齊就唯有依靠長江天線固守北秦,從此失去了戰略主動權。

看著久久不語的恆直,蕭責長嘆一聲說道:“如今六王齊聚,固城王和安城王的也率領本部人馬即將趕到江州,雖然二王人馬不多,但是加起來也有四萬餘人。”

“我軍總兵力已經不下二十萬,就算在江州附近也囤積了十萬大軍,如此多的大軍,拱衛江州又有何用?如今應該主動出擊,先將蕭義從西岸驅逐,隨後鯨吞巴陵豫章廬陵。徹底切斷建康南北聯絡。會稽郡孔繁如今被隔絕在東西之間,如果不迅速打通和孔繁的道路,孔繁必然被蕭炬所滅。”

聽完蕭責的話,恆直也是長嘆一聲,他又豈能不知。但是孔繁在會稽郡雖然傭兵十餘萬,但都是一些平民百姓,看似聲勢浩大,實則並無用處。

就在眾人商議之時,突然一封密信傳來,言稱韋然重傷,赭圻困境稍解。

恆直本來不信,但是看到來信之後,也是驚呆了,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蕭責不解,恆直於是便將信給了蕭責。

在赭圻戰場上,恆玄雖然從北岸跑到了鵲尾,但是還留了後招,在北秦岸邊屯駐了八千軍士。

這點令韋然始料未及,從西面而來的敵軍都被裴突擋在了濃湖鵲尾一線,韋然便將重心都放在了赭圻城上。

這讓在北岸的恆玄部眾有了可趁之機,在半夜偷偷渡過長江,隨後趁夜襲擊了韋然營寨。

城內的恆衡見韋然營寨火起,起初還感覺到不可思議,直到看到恆玄親信送來的書信,才知道恆玄令人在江北夜襲韋然。

韋然大驚失色,忙登上營內土山上指揮軍隊禦敵,但是黑夜茫茫,不知道敵軍數量有多少。

恆玄跟隨韋然行軍過,知道韋然的紮營方式,故而交代將領,待土山之上立起旗幟,就亂箭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