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起兵定臺城 第六十九章 胡墅之戰猛將殤(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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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宇文至被困新亭之時,羊坎已經率軍四萬水陸直逼胡墅。
此時胡墅江面上停著百艘戰船,宇文至知道渡江是一場持久戰,故而從淮南調撥的糧草軍械均放在胡墅,要求胡墅守將定期運送物資到石頭城。
暮色降臨,胡墅處於一片安靜之中,江面上的北秦艦隊停靠在江邊,頗為壯觀。
趁著夜色的掩護,劉仁業令用數十艘小舟,載滿稻草,倒上火油,直向北岸艦隊而去,靠近北岸艦隊之後,士兵點起火船,頓時間江邊陷入火海之中。
隨後劉仁業將百艘大船一分為二,一部分進攻南岸的北秦艦船,一部分在江面攔截想要逃離的北秦北岸艦隊。
胡墅守將傅遠聽聞訊息,大驚失色,趕忙登上城樓,看到江面上熊熊大火,傅遠栽倒在地,喃喃道:“完了完了。船上皆是糧草,火勢如此之大,恐不能保全了。”
隨後傅遠喊道:“來人,清點人數,出城,能救一艘是一艘。”
“將軍不可啊,江邊火勢如此,城中僅有五千士卒,如何能救,倘若敵軍趁夜襲城,又當如何。”左右連忙勸道。,
“糊塗,本將身為胡墅守將,此時胡墅艦船皆毀已是大罪,如果不做做樣子,如何向朝廷交代。”說完這話,傅遠也不管其他,點起兵馬就出城。
此時江面上水戰爆發,石頭城方向看見對岸火起,慌忙調兵出城登船,準備前往北岸救援,但是卻被劉仁業率軍在江面上攔截,北秦士兵多不足水性,故而多造大船,但是大船行駛緩慢,加之剛出港未能揚帆,迅速就被劉仁業的小船掛上,隨後淮南水軍沿著船身向上攀爬。
更有淮南軍潛入水底,鑿穿北秦船隻,剎那間南岸不時有沉船之聲,石頭城守將望之大急,但是夜幕之中實在分不清有淮南軍的具體位置,逐漸陷入絕望之中。
長江漫天大火,連宇文至在新亭都能看到火光,頓時心中大駭,連忙喚來傅永:“如此大火,莫非是齊軍進攻我軍水寨了?”
傅永為百戰老將,一眼便知:“如此大火,百里之外都能看見紅光,必是胡墅水寨被齊軍火襲。”
宇文至頓時面如死灰,在他原本的計劃裡,胡墅和石頭城互為防備之勢,大軍駐紮石頭城,同時分兵在船上,再用數艘大船鐵索相連,橫跨長江兩岸,就此可以將淮南水軍截斷於江面上,補給線可以保證安全。
但是如今自己帶兵攻打新亭,中了韋然之計,故而無法及時將這個計劃付諸行動,被淮南軍佔了先機。
此刻淮南軍已經成功控制了南岸的戰況,北秦軍的抵抗最終以慘敗告終,淮南軍銳不可當,摧毀南岸戰船數十艘之後,順勢登陸南岸,圍攻石頭城。
而胡墅方向,傅遠帶兵出城之後,羊坎所部五千精銳,早已繞過厲陽直抵胡墅,此時胡墅城內空虛,羊坎趁機猛攻胡墅,胡墅守軍不足千,片刻之後,胡墅城陷,羊坎看到胡墅城中糧草堆積如山,不由的心中大喜,隨後令兩千將士防備胡墅,自己則是率領三千騎兵沿北岸而去。
傅遠此時率軍趕到江邊,看到江邊上的戰船皆以北大火蔓延,哀嚎之聲響徹江面。傅遠望之不禁落淚,但是已經於事無補,傅遠只好在江邊構築簡易防線,接應跳江上岸的北秦水軍士卒。
此時羊坎已經率騎兵從後面襲來,傅遠見狀並不驚慌,反而笑著說道:“兄弟們,北岸水寨已經被毀,我等已是千古罪人,如今敵軍前來,馬革裹屍,戰死沙場,也算不枉此生。”
北秦士兵盡皆高聲呼喊,袍澤慘死江邊自己無能為力的恥辱感化作了一腔憤怒,北秦士兵個個奮勇當先,以步兵迎戰羊坎騎兵。
傅遠因為倉皇出城迎戰而為攜待馬拒,於是便讓士兵用刀砍羊坎軍隊馬腿,羊坎每一波衝擊,都要上百騎,雖然北秦士兵也死傷無數。但是隨著從江面上逃得性命的北秦軍士越來越多,沖天的憤怒讓他們早已經生死置之度外,個個悍不畏死,反而向羊坎發動了衝鋒。
羊坎望著北秦軍隊作死的行為,心中也頗為輕視,以為只是困獸猶鬥,故而身先士卒殺入北秦軍中,雙方在北岸大打出手。
此時已經在南岸大獲全勝的劉仁業,心中卻湧起一股不祥之感:“北岸情況如何?”
眾士卒皆言不知,劉仁業喊道:“還不令人去打探訊息,敵軍艦船雖毀,但是跳江逃生者眾多,黑夜之中根本無法追擊。”
劉仁業隨後令人繼續圍攻石頭城,而在新亭方向的張貴,聽報說長江有火起,石頭城守軍出城作戰的訊息後,就令一隻偏軍渡過秦淮河,進攻石頭城。
此時劉仁業和張貴所派偏軍加起來已有四萬人,石頭城內如今守軍不足一萬,正在拼死抵抗。
就在雙方激戰正酣之時,士卒渡江來報,羊坎率部正和北秦軍在北岸激戰,劉仁業頓時大急“羊將怎可如此輕敵冒進,佔據胡墅後斷敵歸路即可,如今為何非要野戰。”
於是趕忙令劉仁貴引軍五千渡過長江登陸北岸支援羊坎。
羊坎此時腦海中滿是當年肥水之仇,想起袍澤慘死在壩上,如今看到北秦軍隊,多日來的憤恨映入心中,羊坎年近六旬,此刻卻感覺到了衝滿無限的活力,戰鬥許久竟然不覺得累。
隨後他將目光看向了遠處的傅遠,必須得殺了傅遠,才能夠洗刷當初的恥辱。羊坎率部直接向傅遠衝去,北秦軍隊結陣向羊坎而去,羊坎在軍陣之中左突右殺,好不快意,當真是老夫聊發少年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