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海太守陳清和會稽太守譚軒組成的聯軍,在攻破了永世之後,佔領了吳郡全郡。

至此會稽郡,臨海郡和吳郡已經全部到了蕭炬掌控之中。

訊息傳到建康,在臺城拙政殿上的蕭巒如遭重擊,雖然很多事情早有預感,但是當訊息傳到面前的時候,蕭巒還是感到難以置信。

一旦被蕭炬攻克了東府和京口,那麼整個建康就真正的落入了蕭炬的包圍圈之中。

蕭巒臉上的表情突然變的猙獰,在大殿之上就忍不住狂笑了起來,臺下眾臣都被嚇的不敢言語。狂笑過後,就是蕭巒冷若冰霜的臉,他死死的盯著下面的文武百官,隨後說道:“會稽,吳郡不都是各位愛卿的發家之地,如今才短短數月,就被賊軍攻克,難道真的當朕是傻子嗎?”

家族在會稽和吳郡的官員不由的心中一驚,隨後蕭巒的話讓幾人如墜冰窟。“來人,將謝勐,張先,卓楊拉出去,斬首示眾,城中家眷老幼不留,盡皆處死!”

“我等犯了何罪,還望陛下示下。”謝勐向前站了一步,隨後跪倒在地,言辭卑微的說道。

蕭巒看著謝勐,心中壓抑的憤怒終於爆發了:“你們這群人,蛇鼠兩端。張先,你族是晉陵望族,一呼百應,賊軍至晉陵,晉陵不戰而降,若沒有你首肯,安會如此?”

隨後蕭巒沒有理面如死灰的張先,而是走下殿,站在跪倒在地的卓楊面前:“你族是吳興望族,吳興縣令也是你吳氏族人,不僅開城投降,更是支援給叛軍糧草器械,朕可有說錯?”

卓楊聽聞此話,渾身冷不住的顫抖,匍匐在地不敢言語。

隨後蕭巒從殿上取下寶劍,劍出鞘的聲音令三人膽寒不已,蕭巒將劍橫在謝勐的脖頸之上,說道:“最可恨的就是你,一面讓朕攻打會稽郡,一面用你們謝氏在會稽的影響力幫助叛軍,還當朕全然不知!”

士族兩頭下注自保乃是他們的生存之道,之前擁立蕭巒為帝就是因為蕭巒親近士族,而蕭炬並不相信士族,反而更願意重用寒門。蕭巒連半壁江山都掌控不了,不由的讓士族採用了兩頭下注的傳統藝能,但是沒想到蕭巒此刻已經心態炸裂,竟然要直接拿他們開刀。

“陛下,三位大人一直在朝中未曾出去,此事也定是族人作祟,還望陛下明察。”陸苛眼見事情即將失控,趕忙勸阻。

蕭巒一聽,隨後扭頭看向陸苛,但是手中的劍卻輕輕的在謝勐脖頸之上摩擦,謝勐的脖頸都露出了絲絲鮮血:“朕今日如果非殺不可呢?”

“還望陛下以社稷為重,殺了幾位大臣固然解恨,但是會讓其他官員人人自危啊。”陸苛此時也是真的怕了,慌忙跪下:“還望陛下三思。”

“叛軍從江陵發兵之日起,各位愛卿一面勸朕堅守建康以逸待勞,一面轉移財物通敵自保,如今吳郡全縣陷落,東府和京口也將不保,眾位仍舊勸朕以靜制動。國庫空虛,昨日朕希望大家拿出家中財物以犒勞將士,眾位又是如何?”

看見蕭巒已經攤牌,陸苛也不裝了,站起身說道:“還望陛下不要自誤。”

蕭巒將劍從謝勐脖頸之上移開,隨後緩緩指向陸苛:“外公打算如何?殺了朕嗎?”

看到蕭巒臉上陰森的笑容,陸苛心頭到腳冒出一股寒意,但還是強裝鎮定的說道:“陛下,大敵在前,非要如此嗎?”

“袁將軍?事情都已辦妥了嗎?”蕭巒並沒有理會陸苛,而是問了袁護之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袁護之身著戎裝,聽到此話立刻答道:“回稟陛下,已經辦妥了。四門御林軍皆以換成親信將領,城中將士也已激勵,可為陛下拼死一戰!建陽門和宣陽門守將不服,末將擅作主張,以通敵罪斬殺,還請陛下恕罪。”

此時的陸苛已經徹底明白了,蕭巒已經徹底不信任他們了,今天的一切都是藉口,朝廷需要大批財寶來犒賞將士,那麼就只能拿他們這些士族開刀了。

蕭巒聽完袁護之的話,不由的大笑起來:“朕現在任命袁將軍為大將軍,都督平叛等諸軍事,建康防備總指揮。”說完這話,蕭巒面帶殺氣的看向臺下眾臣:“謝,張,卓三人,通敵已經證據確鑿,謝將他們斬首夷族,家產充公,各位愛卿可還有意見?”

眾臣早已肝膽俱裂,只好高呼陛下聖明。

看見眾人這副態度,蕭巒得意之色更甚,隨後又說道:“那麼朕所說的金銀賞賜,各位愛卿可願出力?”

“陛下,臣等願意獻出財物,已讓將士有奮鬥之心。”陸苛見事不可逆,隨後領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