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齊建康城

齊帝蕭衡端坐龍椅之上,臉色嚴肅。

朝下眾臣屏氣凝神,不敢多語。

蕭衡手持邊境急報,冷冷的說道:“眾位愛卿剛剛也聽到了,北秦多地同時陳兵邊境,目的未明,眾卿如何看待?”

看著朝下眾人交頭接耳,竟無一人作答,蕭衡不由震怒道:“朕需要一個答案!”

丞相陸苛走到殿中央道:“陛下,軍事一向由大司馬負責,邊境將領也多是大司馬心腹,不妨問問大司馬。”

蕭衡玩味的看著陸苛,陸苛頓覺心慌不已,隨後蕭衡目光從陸苛臉上移開,望向恆直,恆直說道:“陛下,目前只知道北秦陳兵邊境,但是卻沒有開展任何行動,臣已令前線將領增強防備,謹防北秦軍偷襲,至於北秦軍突然大規模調兵的原因,臣雖然不甚明瞭,但是臣保舉一人,或許能有所收穫。”

“不知恆愛卿所說何人?”蕭衡問道。

“原北秦定南候世子,韋然。韋公子剛剛由北避難而來,對北秦情況更為了解,可招韋然。”

蕭衡微微點頭,隨後看向蕭炬:“炬兒,韋然可還在你府上?”

蕭炬點頭,隨後說道:“父皇,孩兒上朝前收到軍報,得大司馬提醒,已讓韋然在殿外等候。”

蕭衡詫異的看了一眼蕭炬,但見蕭炬神色如常,於是點了點頭。

貼身太監會意,隨後喊道:“傳韋然覲見。”

韋然緩緩走入殿中,隨後跪倒在地:“草民韋然,參見皇帝陛下。”

經歷過磨難之後的韋然,身上已經沒有了頑劣之氣,反而多了一絲堅毅和果然,讓原本就丰神俊朗的韋然如今更顯的英氣逼人,蕭衡心中不禁嘆道:“好一個少年郎。”

“韋世子,令尊不幸在兩淮罹難,朕也十分痛惜,之前數次徵召韋公子入朝,韋公子為何不來?”蕭衡冷冷的說道。

“陛下,臣父是北秦定南候,實在不敢在陛下面前枉稱世子。家母到健康後一病不起,悲痛欲絕,草民心有憂慮,故而推辭。如今家母身體逐漸好轉,今日特來向陛下告罪,還望陛下恕罪。”韋然叩倒在地,沉聲說道。

“大膽韋然,天下之事莫過於聖恩,陛下屢次相招你均藉口推辭,分明是蔑視陛下。”這時候朝臣中突然跳出一人,對著韋然喝道。

“臣附議。”頓時不少人附和起來。

韋然跪在地上心中冷笑,果然如他所料。

這時蕭炬說道:“啟稟父皇,韋然並非有意怠慢陛下,實是韋夫人當時病情危急,太醫院的御醫均可作證,我南朝以文治國,最重孝道,想來韋世子也是一片孝心,還請父皇恕罪。”

蕭衡目光掃過朝堂,隨後看向韋然:“既然韋世子也是一片孝心,朕且不予追究。韋世子,如今北秦大軍壓境,朝下眾臣均不知其用意,你剛自北而來,如何看待。”

韋然聽後抬頭說道:“北秦數月前先是與北方山胡部落交戰,中途淮北軍又參與了合肥會戰,”言及淮北軍,韋然突然悲痛的道:“導致家父不幸罹難。”

蕭衡聽聞也嘆了一口氣:“韋世子節哀。”

韋然隨後說道:“北秦實行府兵制,故而戰鬥力強悍。但是也著實耗費國力。富庶之度不如江南。接連兩場戰事,北秦理應沒有國力發動全面戰爭。”

“韋世子當真是說笑,北秦既然不打算發動戰爭,何必發多地之兵陳兵與邊境?”陸苛此時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