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各司其職(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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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芷榕這下子可覺得無奈。
若當真依照藍顰所言懲罰、這江含的膝蓋恐怕就廢了,而那苑馬寺少卿的父親恐怕官職也得遷走、避免他心生怨懟而鑄下大錯──這影響的可不是江含一個人,而是他們一家子。
她對江含畢竟是沒什麼仇恨,於是便是仔細地想了想,道:“兩位姑姑,若平常有了這樣的爭執,安秀宮可會怎麼處置?”
洪舒道:“江小姐出手打人便是出格、是要禁足的,但解禁不足三個月又犯事的話,可就有分程度輕重──輕者再次禁足、罰以前回的兩倍時間,還要抄寫女則、女訓等上繳,重者則是發放出宮。”
馮芷榕想了想,道:“她打我、是她腦子不好,依著她的性子來論、禁足還遠比發放出宮還要嚴厲;若是發放出宮了、恐怕整個江府都給她鬧上了天,外頭不曉事的人還會說我們安秀宮不會教人、把一位官家千金教成了小潑皮。因此芷榕認為、再次禁足便好,但若只是禁足、也還不夠讓江含變得更加懂事……”
藍顰一蹙眉,打斷了她的話:“你還要加上些什麼?”
馮芷榕笑了笑,道:“沒什麼,芷榕只是想,江小姐在那兒跪上將近一個時辰了,那不就代表她今日午後逃課?不知逃課的規矩該怎麼罰?”
藍顰聽了不住一愕,這才牽起了笑容對著洪舒道:“我便說了,這丫頭總是有辦法,怪不得娘娘會如此喜歡她!”
洪舒也對著藍顰笑道:“我也正想著,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禁足,恐怕娘娘都要說我們怎麼只會出些老招,這招用得乏了、也就沒人害怕;這些官家千金們不許打、只能罵,偏偏有些又都是生來耳朵長繭了的、可得另尋方法。”
藍顰牽了牽嘴角,又對馮芷榕道:“你可知道逃課會有什麼樣的懲罰?”
馮芷榕愣了一下,搖了搖頭。
藍顰道:“安秀宮當中除了出手傷人、害人以外,最嚴重的就是逃課、逃學,那是對陛下與娘娘的大不敬之罪。”
“這麼……嚴重?”
這回說話的換作是洪舒:“這是自然。畢竟能進來這裡的官家千金們都是由陛下給臣工們的恩典,而這安秀宮又是皇后娘娘所主持,因此接受恩典卻又藐視帝后的心意,一來是欺君、二來便是不敬,這罪治下來可是非同小可,甚至會連累本家官職。”
馮芷榕沒想到事情這麼嚴重,也問道:“這可比發放出宮還嚴重?”
洪舒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發放出宮畢竟是安秀宮內部的裁決,他們若想怪罪、也有個怪罪的由頭,因此幾十年來安秀宮也只有極少數的小姐被髮放出宮;但主動逃課、逃學卻是怎麼賴也賴不掉的,因此這個罪名一旦安下去,可當真會讓他們家裡頭天翻地覆、又不至於傷到安秀宮半點兒。”
馮芷榕也沒想過自己隨意一提的主意竟然有這麼嚴重的後果,本來還下意識地想為江含求情,但這樣也無疑是找自己麻煩,便也說道:“芷榕與江小姐今日確實有些齟齬,但也不至於是掀起大風大浪的仇恨,因此一切都還聽憑姑姑的發落……芷榕畢竟現在也是個安秀宮的學生,不該多言。”
“既是如此,這事且就放在一旁。”洪舒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她的意思,又道:“你可還有什麼事情想問、想說?”
馮芷榕想了想,這才想起打從自己踏入這間屋子裡,便是由洪舒瞭然一般地與自己說話、自己卻當真一個話題也沒提起,便道:“芷榕來此也不為別的,只想著今天午後發生的事情該報給姑姑知曉、算是盡了自己的責任。”
洪舒的眼睛閃爍著光芒:“若是你想報與奴婢知道,又為什麼拖到了這個時候才來?”
馮芷榕曉得洪舒明知故問,也從容地說道:“姑姑,實不相瞞,芷榕捱了江小姐那巴掌,起初臉可腫得老高、又是發紫,走在路上並不好看、有失儀容。畢竟無論君子、女子,論起儀態來都得端端正正,因此這傷若不是處理得稍能見人、芷榕還真不敢走出來給人笑話。”
藍顰聽了點了點頭,滿意地說道:“你這話說得在理,明日出來時可也得端整儀容,莫失了儀態。”
也沒等馮芷榕回答,洪舒便向藍顰道:“這事我看就這麼定了吧!江小姐交與你發落,我往鳳華宮向娘娘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