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不群心下還正暗怪自己沒用,這種場合竟然不能無所顧忌地護住盧盼盼,焦急不已。沒想到這姑娘這會兒倒還挺有自己的主意。

既然白逸倫還留著那些不該有的想法,白露也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話,那她就主動秀恩愛,鐘不群也藉此機會宣示***。

沒有比這更好的法子了,既不怕和白逸倫作為同組參賽選手、昔日的恩師撕破了臉皮,也不用憂心白逸倫短時間內動搶人的心思了。

“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還是馬上要走臺心裡緊張?”盧盼盼這段日子下來,本就穩坐在鐘不群的心尖上,鐘不群講起這種關心她的話來,完全不用打草稿,那眼底流露的真情也是如假包換。

“都沒有。”盧盼盼甕聲甕氣道,“就是劇場裡的暖氣開得不夠足,你看我這身演出服,我冷。”

盧盼盼原生的聲音和她的外貌、氣質都是極為統一的清冷掛。她這樣的聲線,若是軟下來撒嬌,形成強烈的反差感,才最是讓人招架不住。

那聲“我冷”,即便是鐘不群已經意識到她在做戲,卻還是被勾起內心最深處的憐惜。

這種憐惜,比幾次三番抓包她想要吃容易惹出胃病的東西、身上有傷的時候拖著傷到處亂跑時只增不減。因為此刻盧盼盼感受到的冷本不是她神經大條自找來的,而是陪他參賽時不得已要受著的。

“來。”他利索地把盧盼盼攬進懷中,絲毫沒去注意白氏兄妹微變的臉色。

身上冰涼。看來急中生智地做戲至多佔了三成,她是真的受了凍。

鐘不群就這麼隔著一個座椅扶手,大大方方地摟著盧盼盼,不時用搓熱的手心捂一捂她的肩膀和胳臂。

白逸倫親眼看著這二人這麼親近,不由得想起此前盧盼盼的舞鞋經人動了手腳後,鐘不群來不及採買新鞋,穿梭於各個化妝間之間低聲下氣借舞鞋的模樣;現在盧盼盼主動靠向鐘不群的樣子,又和他之前偶然遇到犯了胃病的盧盼盼,主動給她披上自己的外衣,她卻生疏道謝的樣子天差地別……

自己上趕著討好也沒換得什麼好臉色的姑娘,和別人情投意合,那如膠似漆的模樣羨煞旁人。

這樣的事實,白逸倫就是想逼著自己接受,卻也無法立刻整理好心情。

白露從小就與哥哥接觸最多,親兄妹又怎會不瞭解彼此?她知道哥哥這是受了打擊,心底又心疼又慶幸。

心疼自不必多說。慶幸之處則在於,她也不想多出個一門心思挖人家牆角的哥哥不是?

盧盼盼和鐘不群的戀情從舞蹈學院的官方論壇傳出來,現在小半個舞蹈界都在津津樂道,都說這早早吸引了大家目光的兩個潛力新人,先是花天酒地不著調被母校痛斥,又是在數月後一改前非鍾情彼此,在大學校園內,算是富於戲劇性的故事了。

白逸倫要是真這麼厚著臉皮裝傻,企圖撬動盧盼盼的心思,萬一這當中出了什麼疏漏,後面再落了人的口舌,那才真是不值。

眼見自己的親哥哥用受傷了的野獸一般的眼神偷看盧盼盼,再瞧了眼盧盼盼那確實能夠讓人一見便難以忘懷的姿容,白露無奈至極,乾脆歪過頭在座位上裝睡。

“盼盼,你有沒有感覺好一點?”鐘不群旁若無人地直接使用如此親暱的稱呼,盧盼盼自然配合,“才沒有呢。”

她這一聲,明顯比剛才說自己冷的時候聽起來狀態好些。可她執意如此說,撒嬌的意味就更濃了。

我不冷,但我就是要你抱著,誰叫我喜歡你呢。

白逸倫憋著一股氣,臉皮都快要漲得青紫,要不是白露偷偷戳了戳他的胳膊,只怕他真要失了風度,也失去表情管理了。

本該過程無比絲滑的走臺彩排,卻因為涉及這許多情感糾葛,著實惹人鬧心。

與此同時,葉沛藍和傅陽正在學生組地區決賽(本章未完!

第一百三十四章 羨煞旁人

的現場。

因此前的諸多猜疑,葉沛藍對傅陽已經沒有什麼舞伴之間的情分可言。臺上她還努力扮演著自己在劇目中的角色,下了臺,對傅陽半分好臉色都沒,也不再主動和他說話。

傅陽不是個傻子,當然看得出葉沛藍將他疏遠了。在他還沒琢磨出具體是哪裡惹了葉沛藍不高興,或是有什麼地方需要他改進的時候,評委席已經點評到他們二人組了。

“葉沛藍,傅陽,”主評委首先給出大家協商一致後的總體評價,“你們的發揮很出色,基本功紮實,女生的足尖和腳背都沒得說。我們在賽前也看了你們的預賽影片資料,二人經過用心的準備,狀態都比原先有了很大的進步,尤其是女主,整個人都輕盈了。”

傅陽心說,就照著葉沛藍那個不要命的減肥法,可不得輕盈麼。

這麼想著,心裡便又似針錐一般傳來尖銳的疼痛。

“表演過程中,兩位都很能夠進入角色,表演分這些我們就不再多提。現在,請主持人展示分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