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只是稍稍靠近一點,她就又炸毛了。肖宇澤明明是被兇的那一個,卻莫名其妙地領會到米蘇的萌點。

她脾氣正暴躁的時候,會在不經意之間透過小動作與微表情,流露出自己內心深處的最真實想法。

就比如,剛才他一靠近,她的臉就紅得像是掛上了兩片火燒雲。

還有剛才在舞蹈房不小心被南喬套了話,她也在無意識中把心意說漏嘴了之後,臉上浮現出一抹煩躁。

可見,她的暴脾氣,和她內心深處最真實的小心思,總是成對出現。

肖宇澤也不想被兇啊,可是這樣一來,他能夠看到更多她的小心思,也許慢慢地就能讓她和自己更親近些?說不準再過些時候,這個小姑娘就開始開竅了,就會愈來愈喜歡自己呢。

看來這陣子,只要自己把握好分寸,多“逗一逗“她,才會對他們二人的關係更加有利。

若真追究起來,自從大一開學沒多久,肖宇澤就已經對米蘇生出了好感。

那時候,老師指定他們兩個以最高成績進校的人互為舞伴。肖宇澤見米蘇個子並不高挑,嚴苛地來說也算不上比例逆天,說話聲音還軟軟糯糯的,總覺得她能夠在統考中拿到好名次全憑運氣。

在那時候,他心底裡是有些瞧不起她的。

因此屢屢不願意和她說話,在她面前一派高冷。

然後第一週摸底考核的單人劇目,他就傻眼了。她的腳背既有先天的優勢,也經歷過後天的苦練,竟然會在做每一個繃腳背動作的時候,讓雙腳展現如此優美的弧線……

那麼瘦弱嬌小的身體,竟然可以蘊藏如此大的力量。實在是令人嘖嘖稱奇。

自打第一次考核過後,肖宇澤就對米蘇刮目相看。就連和她一起,被學校趕鴨子上架參加青苗杯的時候,他主動提出給她買早飯,也有幾分想要“抱大佬大腿“的意思。

誰知道排練了這段時間,米蘇和她軟萌外表有反差的爽朗性格和自來熟體質,還真就把肖宇澤給套牢了。

反倒是她自己沒心沒肺,別說對肖宇澤的心意毫無察覺了,就是她自己對肖宇澤萌生了好感,她都沒當回事。

還滿腦子想著吃吃吃。

“這還差不多。“米蘇嘴裡含著魚排,任炸物的香氣與舌尖繾綣,甚至不捨得下嚥,“我快吃飽了,就先走啦。以後咱們注意保持距離,不然就會像今天在南老師面前那樣鬧笑話的。”

肖宇澤:?

這個小丫頭的腦子究竟是怎麼個結構?表白等於鬧笑話?對情愛一知半解的稚童才會覺得這些是難為情的是吧……

肖宇澤苦笑著,同時暗歎自己要想追到心思澄澈的米蘇,任重而道遠。

但同時他也很慶幸,米蘇心思恪純,估計對鐘不群也只是單純地敬佩,沒有什麼旁的想法;否則南老師上課點撥她的時候,她脫口而出的該是鐘不群的名字了。

米蘇端著餐盤快步離開。走遠的時候,滿腦子都還是肖宇澤和自己同時叼著同一塊魚排的模樣。

油嘰嘰的,特別尷尬,還有一點……很奇特的感覺。

當時他們兩個人彼此的臉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混合著炸魚的氣味一個勁往她鼻腔裡鑽。

好吧,恐怕她以後再看見肖宇澤,腦子裡想到的第一個事物,就是炸魚排了。

……與此同時,舞蹈學院內,麻花盤著腿坐在寢室床上,正在興致勃勃地製作她的拌麵。

只見她無比熟稔地把噴香的麻醬包倒進麵碗內,然後用筷子稍稍攪動,醬料的香氣立刻與鬆軟的麵條融合。

那味道,簡直讓人慾仙欲死。

“麻花,你能不能不要在宿舍裡面吃東西,味道怪嗆人的。”周洛又是一張口就開始懟人。

“昨天某人拿電煮鍋在屋子裡吃螺螄粉我都還沒說什麼,今天我吃麵的時候,已經開了窗子,面還沒拌好就散了氣味,”麻花最近被葉沛藍傳染了,任何事也開始正面硬剛,“不是所有人每天都必須要去食堂吃飯的。而且說起來,比起我這種不打擾旁人的吃法,我是不是更應該先去找宿管檢舉你呢?又用違禁的電煮鍋,又吃氣味刺激的食物,還不開窗影響到他人……你才更過分吧。”

“盧盼盼呢?她一連這麼多天不回宿舍也不去食堂的……不會又在哪勾搭了外校的男生,花天酒地課都不上了吧?”

“你這個人怎麼嘴裡噴垃圾,一句好聽的話也沒有呢?盧盼盼和鐘不群官宣了,人家天天一起泡舞蹈房、一起吃飯,憑什麼通知你啊?”

麻花和周洛自顧自地拌嘴,根本沒有發現宅在床上看青苗杯往屆選手影片的葉沛藍,震驚到手裡的平板直接砸在了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