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不群並沒有像盧盼盼預期中的那樣答她的話,而是“如她所願”,真就不再過問她為什麼得了這件外套了。

“你......”盧盼盼氣得兩腮鼓鼓,“你這人......”就是姜嫿說的那種不負責任的渣男。

看來對我好,確實是可以演出來的。你就只是想泡我,並不是真的喜歡我!

得出了這麼個結論,盧盼盼剛剛氣鼓鼓的臉突然又癟了下去。

不就是個不著調的海王嘛,失去了這樣一個爛人而已,自己何至於失魂落魄呢?

“我配不上你,我們兩個假扮情侶本來也只是為了迷惑那個和我們作對的人的視線。你要是實在討厭我,我會把握和你之間的距離的。你自己開心就好。”

鐘不群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沉,好像失去了什麼很傷心一般。

他又看了眼盧盼盼肩上搭著的外套,想著天氣還冷,讓她總站在樓下也不是個辦法,趕忙把手裡的食盒塞給她,“我在教學樓沒找到你,就在這裡等了你一會。不過盒子是保溫的,裡面的東西應該沒有涼。你回去開啟了趕緊吃。”

盧盼盼感覺他的臉色很糟糕,和他之間相處的低氣壓逼得她很想退卻。最終她飛快地接過食盒,像一隻逃竄的兔子迅速溜走。

鐘不群遠遠看著那深棕色的外套衣襬,不自覺地就握緊了拳頭,指節發白都不自知。

他邊往回走,邊回憶起最近和盧盼盼相處的點滴,竟是越想越不自在。

要不是害怕對方管不住自己、再貓到學校外面玩被人拍到了什麼引人遐思的照片,他才不會和盧盼盼每天一同出入舞蹈房、食堂,活得像連體嬰一樣。

她還是有什麼需要出主意的事情,就找他,問他要點子。

她的身體並不好,自己又不怎麼注意,他天天和她呆在一起,少不得要幫她留意。

一起經歷過青苗杯這種難度極高的賽事,哪怕目前只一起參加了第一場,可那時候他替她到處借舞鞋、在臺上察覺到她穿軟底鞋不習慣只好盡力扶住她是時候......他對她在好感以外,萌生出一些不一樣的東西來。

他們在許多事情上,都是處於同一立場的。

比賽的時候,他們是並肩作戰的;排練的時候,他們是相互依靠的。

這些事實,鐘不群竟在這場比賽中才真正體會到,而這些事實,從前都因為他感到過於理所當然被忽視了。

這樣重要的盧盼盼,這樣令他這個在感情上如此左右逢源的人都魂牽夢縈的盧盼盼......

如今是他不得不承認的,想要得到又不敢觸碰的存在。

她有一萬種方法讓自己“死”得很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