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限制級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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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了。你的腳趾保護套和褲襪已經被血水染成這樣,肯定是先顧好自己的腳傷。”鐘不群又幫她把另一隻足尖鞋取下,“得先把褲襪換下來才行。這褲襪和腳趾保護套上面的汗液和血水融在一處,又和腳上的傷口直接接觸,恐怕很容易感染。”
“你先把褲襪換下,等會我揹你去醫務室。”
脫下足尖鞋後,盧盼盼的腳稍一動彈,就有暗紅的血液從傷口處外溢。眼下最好還是不要走動,就在這裡換回穿來舞蹈房的日常衣物。
說罷,鐘不群背過身去,面對舞蹈房門口的方向,不再往盧盼盼的方向多看一眼。
這棟樓的練功房,都是供學生自由租借和使用的。萬一有走錯的學生推開他們練功房的門,平時練習期間也就罷了,可要是被人看到看到正在換下褲襪的盧盼盼,那就不好了。
此處也沒有旁人,這個“看門”的任務,自然而然地落到了鐘不群的身上。
盧盼盼緊咬著牙關忍下痛意,動手褪去褲襪。
她的面板光潔,因此腳趾處殷紅的傷口顯得格外刺眼。粘膩的血液像濃稠的膠水一般,把她的面板和褲襪彼此緊貼,脫的時候又吃了一回苦頭。
褲襪不脫,就只能等著感染;褲襪一脫,那傷口徹底像開了閘,又有新鮮的血液向外冒。
方才練功時出的汗,此刻正帶著它的鹽分,囂張地啃咬著盧盼盼的傷口。
唉,忍忍吧。把褲襪脫下後,再套回外褲,就可以去醫務室消毒傷口了。
鐘不群聽到身後不時傳來盧盼盼吃痛的吸氣聲,心內不忍,可又不好在這時候回頭幫她,只能急躁得站在那裡。
目光正無處安放時,他偶然發現,面前的掛著的這幅用玻璃框裝裱起來的油畫上,可以隱約看到盧盼盼的身影。
畫中的女孩穿著潔白的芭蕾裙,頭髮盤得乾淨精緻,僅有寥寥幾綹碎髮自然垂下,更顯得她白淨嬌俏。
而就在畫表面的那層玻璃遮罩上,盧盼盼曼妙的影子,幾乎要把那畫中女孩的風頭都比了下去,將鐘不群的視線牢牢定住。
雖然看不真切,可那雙緊實筆直的雙腿輪廓,卻被鐘不群盡收眼底。
可能是因為她的傷口太痛,從玻璃上的倒影來看,盧盼盼似乎一直都擰著眉。
鐘不群意識到這樣不好,很想把自己的視線轉移開來,可是盧盼盼的身影好像長了鉤子,他才剛下定決心看向別處,又會失控一般地把目光轉回來。
明明只是玻璃上映著的影子,什麼也看不清,卻像限制級畫面一樣,勾得鐘不群這個資深海王都有些臉紅心跳了。
如今不比此次參賽前。那時他倆只以上課、考試和參加集體演出為主。二人中誰有傷病,都是由老師准假。教室裡都是人,萬一身上有外傷,就算急需要把汗溼的衣物換下來,撐著也得走到洗手間才能換。
像今天舞蹈房裡只有他二人、需要自行處理突發情況這種事,鐘不群和盧盼盼還從未應對過。
所以說,鐘不群也是第一次……看到盧盼盼換衣服時的身影。
不知為何,鐘不群總感覺舞蹈房內的溫度在不斷升高,高得連他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我換好了,”在鐘不群的耳根徹底紅透之前,盧盼盼總算換好了衣服。她緩緩站起身,就近扶著一根把杆,“我的腳好像還能使得上力氣,我自己用包裡的紙巾包一下傷口,走到醫務室就好了。”
“不要動。”鐘不群看她倚著把杆,幾乎要把全身的重量都壓上去,就知道她是在逞強。
自己這時候要是不管她,放任她硬撐著走到醫務室,恐怕真等她到了醫務室,腳尖早已經血肉模糊了。
“我揹你去。”
“真不用……”
“盧盼盼!”鐘不群的語氣中夾雜了幾許惱怒。盧盼盼見他真要生氣了,也就不再堅持。
有一說一,明明讓他背自己到醫務室,就,想想都挺尷尬的好麼……
她向來不缺桃花,對與沒有交往想法的異性發生肢體接觸沒有那麼熱衷。鐘不群揹著她去醫務室,那就不光是接不接觸的問題了,路上還很可能被認識他們的同學看到。
他倆再怎麼說也曾是學院的風雲人物,這樣出現在路上,只怕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背就背嘛……你吼我幹嘛……”盧盼盼接過鐘不群遞來的乾淨紙巾,把腳上的傷口包裹住,防止血液滴瀝到地面上,然後不情不願地爬上鐘不群的後背。
他清瘦卻有力的雙臂環住她的雙腿,很輕鬆地便將她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