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子,恁趕緊跟俺去裡屋看看呀。”方小三見凌寒羽二人不像要走的樣子,不由得更急了,使勁地拽林悠悠的袖子,虛著聲音說。

“小凌總,既然方大師還有事要處理,要不咱們告辭?”想著接下來滿滿當當的日程安排,小助理好心的提醒,但下一刻就感覺整個身體像是落入冰窖一般,怎麼回事,自己這是又沒跟上小凌總的腦回路?

“唉呀,小凌總,我這一站起來咋感覺有點頭暈眼花的,不行不行,可能今天從一大清早就跑來跑去的,太緊張了,我這低血糖好像犯了,小凌總您看能不能讓我在這兒緩一緩。”小助理求生欲極強,猛的一個起身,還似模似樣的站在那裡身體搖晃了幾下,又趕緊坐下來端起給二人備的苶水猛灌了幾口。

“方大師,這真是不好意思,恐怕我們還要再打擾一會兒。您看方便嗎?”凌寒羽迅速接過了話。

林悠悠心中暗笑,這個小助理還真是個有趣的人,這副病嬌樣還挺像那麼回事兒,只不過,卻是不可能瞞過她這個玄術師的眼睛。

這兩人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怎麼突然就不走了呢?林悠悠不由得皺眉,但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這兩人就先靜觀其變吧。

“當然方便。不過,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請兩位先在這裡稍坐一下吧。”於是,林悠悠向凌寒羽微微點頭,帶著方小三去了他的房間。

一進屋,小三就急忙把門閂死,拉著林悠悠來到一個盛滿清水的大盆旁。“哎,這咋又啥都沒有了,俺剛才明明看到了,還聽到有聲兒呢?”

就在方小三急得抓耳撓腮之際,只見那盆中的清水突然泛起了一陣漣漪,隨後便顯出了淡淡的人影。

“咦,又有了,又有了,嬸子你快看。”小三簡直像看西洋鏡一般,興奮不己。

只見那水中的影像越來越清晰,就像是水幕電影般甚至隱隱還有人聲傳來。那影像裡的正是錢福與他老婆。只見兩人似乎正坐在家裡的沙發上討論著什麼事情。

“老錢,老二家的又來電話了,我聽著那話的意思,老二好像也不好了,似乎也遇著了當初和你一樣的情況。你能不能跟我好好說說呀,你到老二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呀?”只聽錢福老婆對錢福說。

錢福卻擺了擺手:“這些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老二家的再問你就把那個什麼方大師的聯絡方式給他們,讓他們自己處理去。我這社裡的事兒忙得很,今天還有個應酬,晚上你就別等我了。”

說著,他就站起了身,拿了外套準備出門。

“哎,老錢,你等一下,我其實是想問,你那天把那個老太婆送過去,老二一家真就沒啥意見?這他家又出了這麼怪的事兒,以老二家裡那位的一貫作派,這回咋就沒借題發揮呢?”

錢福老婆剛說完這句,錢福的面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他突然走過來惡狠狠的說:“我不是剛和你說過了,這些事情輪不到你來管嗎?你是聽不懂人話嗎!問這麼多幹什麼!”

看到丈夫猙獰的面孔,錢福老婆立刻就嚇得說不出話來,一下子就癱坐在了沙發上,直到錢福走了好一會兒都沒緩過勁來。那一刻,她覺得相伴半輩子的丈夫就跟一個魔鬼一樣,可怕到了極點。

這時,水波晃動了一下,那影像緩緩的消失了。林悠悠伸手取出了水中的那個小小符篆,用點靈的手法將鏡水符的靈力寄於小扁毛身上,激發靈符的力量後,小扁毛的所見便能透過符篆映入水中。

只是,自己的能力看來還是不夠啊,這個鏡水符的效力沒能突破到中品啊,支撐的時間委實短了一些。不過這次牛刀小試,也算是邁向大成的第一步吧。至於錢福其餘的訊息就要等小扁毛歸來的時候詳細詢問了。

“小三,這幾天要是有錢福家的人聯絡,就約他們上門來。”林悠悠安排了一句,就離開了房間,去招呼凌寒羽兩人了,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突然要留下來,但長時間把人家晾在那裡也不是那麼回事兒。

來到堂屋,只見小助理還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林悠悠不由莞爾:“看來這位先生的情況還是不太好,其實我也略通些醫理,不如就讓我先給你看一下。”小助理一聽差點沒有蹦起來,萬一這個方大師真懂醫術,那一看不就露餡了嗎。

正當他不知所措的時候,就聽到身旁凌寒羽清冷的聲音:“不必了,他已經好多了。”

一聽這話,小助理立刻精神百倍,挺起後背說:“對對對,我已經好多了,哈哈。”那表情管理的相當到位。

“還想冒昧問一句。這個院子裡只有你們姑侄兩人居住嗎?”不知為何,凌寒羽突然問出這麼一句來,林悠悠心中一凜,忽然覺得自己似乎疏忽掉了什麼。

“沒錯,這裡就只有我和小三兩人。不知道,小凌總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

“哦,沒什麼只是覺得這裡太過冷清,隨口一問罷了。既然我的助理已經沒什麼事了,那麼我們告辭了。”說著,凌寒羽便起身來帶著小助理出門而去。

送兩人離去後回到院子裡,林悠悠不禁暗忖,凌寒羽到底是在探究什麼,走著走著一抬頭看到了院中晾曬的衣物,那裡除了方小三的幾身衣褲外,還有她的幾套衣服。

林悠悠真是想扶額了,因為身形的變化,方喜妮原來那些大紅大綠的衣服她是不能再穿了,就算能穿,林悠悠覺得自己也實在拿捏不了那個氣質。於是,她就在網上購置了幾套輕便舒適的衣物。

林悠悠本就是花季少女,受母親的影響在穿衣打扮上偏向於文秀雅緻的風格。融魂甦醒後,她更是喜歡上了復古的國風服飾,因此無論是月白色的中式常服、還是天青色的淡雅長裙,從尺寸到款式都是年輕女孩的配置,根本不可能是原來的方喜妮的東西。

她那天把這些新買的衣服過了遍水後,就拿去晾曬了,關於這一點細節是壓根就沒想到的。畢竟來他們家來的人不是急得滿腦袋汗找她來看事兒的,就是一些粗枝大葉的鄉里鄉親,誰會去關注這個呢。

而凌寒羽會特意留下來,是不是他本身就對什麼事情有所懷疑,難道是今天早上在山頂的相遇?而他又發現到這個細節,恐怕他的心中已經有所猜測了,這個人當真是慧眼如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