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ag不能亂插,插過之後,必倒無疑。

事實證明,要是命中註定有被綁架這一劫,就算是把她團團圍在隊伍中心,那也是逃不過。直到麻袋上了頭,秦舒眉還是一臉懵逼。

就在一個時辰前,他們還好好地走在路上。突然,高處傳來一聲呼嘯,隨即冷箭射來,賊匪蜂擁而至。

眾人早有準備,排兵佈陣,有條不紊。把秦舒眉坐的馬車團團圍住,車壁厚實,愣是沒有一支箭扎穿車廂。

秦舒眉就像是呆在保險櫃裡的金條,任它外面山崩海嘯雨打風吹,我自巋然不動穩如泰山。

楊昭全和三個延的戰鬥力那是沒話說,徐府親衛個個都是徐老將軍挑出的精英,為的就是應對這種場面。她做個吉祥物呆車裡,比伸頭出去吶喊加油強得多。

刺殺和遇截這種事,第一次或許還很驚心動魄,但這次,己方準備充足,兵強馬壯,對方只是為錢財而來的草寇,何懼之有?

秦舒眉在車裡,一手托腮,一手倒茶,以不變應萬變,就等著勝利的號角吹響。

“情況有變!速速閃開!”

車外忽然一聲大吼,秦舒眉手一抖,茶杯差點飛出去。

“轟隆!”“哐!”

兩聲巨響幾乎同時傳來,伴隨著響聲,大地震顫。馬兒受驚,一陣嘶鳴,欲揚蹄狂竄,車廂頓時傾斜。

一陣失重感傳來,等秦舒眉再回過神來,馬車已然傾倒。

傾斜的瞬間,無法控制自己身體的她,大腦裡突然飄過一條橫幅“珍惜生命,請繫好安全帶”。

但可惜別說安全帶了,這馬車就連個軟包都沒有。

秦舒眉呈自由落體狀,和車內的其他物件一起翻滾傾斜,直到腦袋重重磕上了馬車壁,才堪堪停了下來。

耳中鳴響不斷,車裡放的雜物砸在她身上,身側和胸前溼漉漉的——那壺她沒喝到嘴裡的茶,終究還是打翻在她自己身上。

哪兒哪兒都疼,胳膊和腿彷彿都不是自己的。車外的驚叫怒罵聲忽近忽遠,連聽都聽不太明白。

秦舒眉趴著緩了好一會兒,眼前的重影才稍稍好些,剛想重新活動一下手腳,將身上的物件扒拉開,馬車車門突然被人用力拽開。

車廂裡光線昏暗,亮度陡然增高,秦舒眉被刺得眯了眯眼,加上剛才被摔得頭昏眼花,她只來得及看清開門之人身上的親衛服。

她還沒來得及放下心,說上一句“我沒事”,就被什麼玩意兜頭兜臉地矇住。剛想高聲疾呼,便被一悶棍打得失去了意識,陷入完全的黑暗前,一句話傳入了她的耳孔。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要沒那兩棵糟樹,沒這波匪賊,咱們怎麼可能這麼快得手!”

扛著秦舒眉的那人避開楊昭全等人的視線,在夥伴的接應下,迅速溜到了遠離現場的山坳樹林。

“媽的,這秦娘子真夠警惕。”

他將裝著秦舒眉的麻袋隨意摔在了地上,彷彿裡面裝的不是人,而是一袋毫無知覺的沙子。

“我本以為馬車倒了,她便會從那裡面爬出來,到時候麻袋一兜,豈不省事?誰知道她就是不出,還是我將她拖出來的。”

那人踹了麻袋一腳,喘著氣蹲坐在一旁的樹根上。

“她男人呢?怎麼不一塊綁了?”同夥瞅著這毫無動靜的麻袋,拿棍子戳了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