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龍四走後,陳秋銘將寫滿情報的布條給所有宗師傳看,指著跪地之人環顧四周問道:“此人有誰認識,是誰的徒弟或者部屬?”

楚天嘆了口氣走出來,對陳秋銘拱拱手說道:“此人是名為範英,是在下的徒弟,楚某教徒無方,讓陳兄弟見笑了。”

如此輕飄飄的一句“教徒無方”,讓陳秋銘沒給楚天什麼好臉色,他轉身對著範英審問道:“範英,前次揚州圍剿大明尊教失敗,是否也是你洩的密,你為何要這樣做,又是受何人指示?”

範英對陳秋銘的質問置若罔聞,依舊低著頭跪坐在地上一動,而楚天聞言,臉色卻是大變。

陳秋銘不管不顧,繼續對著範英笑道:“你應該對我聖教逼供之法有所耳聞,還不如爽快些說出來,若是情有可原,在下可以考慮讓你活命!”

範英這才有了些反應,不過他被龍四點了軟穴,渾身癱軟無力,只是艱難地抬起頭說道:“之前洩密,確實是我所為,但我所做的,都是依照師傅楚天的吩咐。”

周圍響起一陣巨大的譁然聲!

楚天勃然大怒,指著地上的範英罵道:“你個無情無義的小人,我念在師徒一場,沒有揭發你身上的嫌疑,你卻誣賴受我指使,那你說說看,我是如何指使你的?”

他轉身又對陳秋銘說道:“陳兄弟,之前你交代過不要洩露機密,我出於對他的信任,在上次返回揚州的途中,對他確實說過我等圍剿大明尊教的計劃,在那天得知洩密之後,在下也懷疑過他。”

“在下也曾想過要對你坦白,但念及師徒之情,又擔心冤枉與他,所以直至今日都沒有將此事告知他人,卻沒想到他是如此無情無義之徒,居然反咬我一口,小人,你真是罪該萬死!”

說完,居然想動手,陳秋銘怕他殺人滅口,一掌把他震開,怒斥道:“住手!在事情沒查清楚之前,任何人不能靠近他。”

楚天不可置信地看著陳秋銘道:“你居然不信我?”

陳秋銘也來了脾氣,對著楚天罵道:“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在下口口聲聲交代要保密,你還是將如此重要的事情洩露出去。”

“你可知,就因為你的洩密,讓大明尊教的賊子逃過一劫?你可知,因為你的洩密,讓我和珞小小等人差點身中埋伏死無葬身之地?你可知,因為你的洩密,要多消耗多少錢糧和人力,又可能會造成多大的人員傷亡甚至引起巨大的動亂?”

楚天被陳秋銘罵得啞口無言,但宗師當慣了,又有些惱羞成怒道:“之前為了掩人耳目,在下帶著幾名徒弟佯裝離開揚州,中途又折返,如此反常的行為,徒弟問,我又如何欺瞞?”

“陳秋銘,既然你信不過我,那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大明尊教與我何干,我楚某人還不伺候了。”

說完回頭招呼另外幾名徒弟,朝著大門居然就要離開,陳秋銘還未說話,慧廣就攔住楚天的路,道一聲佛號後說道:“楚施主,事情還未查清楚之前,你還不能離開。”

楚天大怒,立即就要拔劍,但慧通等人全部攔住楚天的去路,連平時和他關係頗好的紀和也道:“楚天,如果你是清白的,念在你無心之失和往日的功勞,自認會放你離開,但現在,你還是老老實實待在此處吧。”

楚天這才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地站立不動,陳秋銘對著珞小小說道:“小小,麻煩你帶他下去拷問,勞煩宋兄和慧廣大師陪同。”

陳秋銘又環顧四周道:“事情沒查清楚之前,任何人不得擅自離開,在端木汐汐和張衝到來之前,煩請慧通、慧遠兩位大師和清虛道長共同看管楚天,如何處置在下不管,一切讓端木汐汐做主,但即使楚天說的是實情,在端木汐汐到來之前,楚天師徒也不能離開。”

陳秋銘發飆,在場所有人不敢提出異議。

拷問的結果既有些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楚天說的是實情,而範英是帶師學藝,早年間,就是大明尊教暗系培養的骨幹,拜楚天為師,只是為了打入白道內部。

聽聞陳秋銘曾弄死謝俞,從謝俞身上獲得大明尊教的線索,在揚州查到了光明教,又聽聞白道要偷偷圍剿大明尊教,範英才不顧暴露身份,利用暗系的情報網給大明尊教發了訊息,這才有了之後五類魔摩揭三人帶人南下,聯合善母伏擊陳秋銘和珞小小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