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說完,一群人鬨然大笑,除了端木汐汐和慧能等四位淨念禪宗的老和尚。

陳秋銘不以為意,繼續看著端木汐汐說道:“端木姑娘,那日,我要是幫著珞小小,什麼後果你也知道,今日,要是端木姑娘答應在下要求,在下承諾欠端木姑娘一個人情。”

端木汐汐有點頭疼,別人不知道陳秋銘的武功,她還能不知道?絕不在她之下。雖然他們一共九名宗師在場,他又是連番作戰,幾乎不可能堅持到最後,但萬一呢?

不答應恐怕也不行,此人本身武功高絕,身後還站著薛洋,要是徹底翻臉,將來的威脅絕不在珞小小之下。

把他一起留下?不說薛洋的報復,就說他對佛門的救命之恩,自己也很難痛下殺手,還不如答應他的賭約,否則,珞小小加陳秋銘,想毫無損傷地拿下,很難辦得到。

斟酌了一番,端木汐汐說道:“好,陳兄,汐汐代表整個白道武林,答應你的賭約,但陳兄必須說到做到,一旦輸了,自動退去,決不能再管珞小小的死活。”

陳秋銘笑得很燦爛,居然躬身抱拳道:“多謝端木姑娘,在下一定言而有信,不知你們誰先出手?”

此人真的要以一敵九?

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陳秋銘瘋了。就連曾敗在陳秋銘手下的珞小小,都覺得這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不過,珞小小看著陳秋銘挺拔而有些消瘦的身形,突然之間感覺有些異樣,原來躲在別人身後,有人為你擋風擋雨的滋味,真的很美妙。

剛才出聲諷刺陳秋銘之人第一個站出來,他乃是膠東一帶最出名的劍客,生平最喜歡裝逼,卻最見不得別人裝逼,於是他持劍走到陳秋銘十步之外站定道:“報上名來,我楚天劍下,從不殺無名之輩。”

陳秋銘拱拱手道:“在下陳秋銘,見過楚前輩。”

陳秋銘?果然是無名之輩,楚天冷聲道:“你的兵器呢?莫非你要空手打我們九個?”

陳秋銘笑道:“今日出門匆忙,劍遺落在住處忘帶了,就空手吧,楚前輩請賜教。”

楚天心裡暗罵,劍忘帶了?找死,你真是在拿生命在裝逼!楚天懶得再和陳秋銘多費唇舌,直接拔劍攻向陳秋銘,剎那之間,陳秋銘就被漫天劍影籠罩。

愛裝逼之人,通常手段不會太差,但陳秋銘看來,這些劍影華而不實,任何高深的武學,演變到最後都是化繁為簡。

宋一刀為什麼叫宋一刀?就是他的成名絕技就一刀,拔刀之後直接照著你腦袋劈下來,誰都知道他的招數,卻連薛洋,都自認擋不住。

只有面對過宋一刀之人,才能真正體會到宋一刀的可怕之處。

但此刻,楚天終於知道陳秋銘為什麼敢口出狂言了,對於他的劍,陳秋銘不管不顧,直接一掌照臉拍下,剎那間,陳秋銘的手掌彷彿被放大無數倍,加速無數倍,楚天還沒來得及抽劍刺中陳秋銘的手掌,就已經被陳秋銘一掌拍飛了。

場面突然安靜得有些可怕,所有人不可置信地看著場中這位,穿著普通,年輕得有點過分的陳秋銘,包括端木汐汐和珞小小。

陳秋銘卻絲毫不意外,為了達到震懾效果,陳秋銘一出手就是不死七幻第二式以偏概全,此時的不死七幻,比當初偷襲謝俞的威力還要翻倍,儘管陳秋銘沒有全力出手,儘管楚天是正面應對且還運功抵擋,但還是被陳秋銘一掌打飛數丈,已經受傷無力再戰,甚至站起來都困難。

楚天雖然在這群宗師高手中偏弱,在場的所有人,包括端木汐汐,都自認做不到一招拿下楚天,但陳秋銘做到了。

怎麼辦?端木汐汐必須迅速決策。

此女不愧是慈航劍齋悉心培養的傳人,最先從震驚中驚醒過來,對慧能傳音道:“請大師出手,想辦法消耗他的真氣。”

慧能站出來,打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幾月不見,陳施主功力越發精湛,慧能佩服。”

陳秋銘也抱拳道:“見過慧能大師,大師,請。”

慧能也不想多給陳秋銘喘息的機會,聞言也不再說話,一套《大般若掌》穩穩施展,不求有功,但求消耗對手。

陳秋銘當然一眼看出慧能的意圖,也想一直用不死七幻對敵,但無論是真氣深厚程度,還是筋脈強度,都制約他無法持續使用。

不過想消耗他,恐怕打錯了算盤。陳秋銘也不在意,用起《散手十三撲》的功夫,與慧能纏鬥。

剛才第一場交手收場太快,幾乎沒人看出陳秋銘的虛實,但這一場卻看得很清楚,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大部分人再次倒吸一口涼氣,這是哪裡冒出來的怪物?

陳秋銘的身法非常精妙,一拳一腳看似隨意,卻恰到好處,銜接得天衣無縫,全程都壓著慧能在打。作為對手,慧能的感覺更加直觀,明明對手攻擊的頻率不快,自己卻彷彿置身於狂風暴雨之中,應接不暇,隨時有傾倒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