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汐汐語不驚人死不休:“汐汐剛收到訊息,薛洋前輩半月前,曾孤身前往契丹,挑戰肖敵魯,兩人大戰近一個時辰,薛前輩不敵,卻從容退走。”

陳秋銘眼睛瞪得大大的,這才想起跟自己分別時臨走說的那番話:“四年以後,也就是天佑七年二月初二,是我聖門十年一次的宗門大會,屆時,你跟隨賈家父子前往南詔。四年之後,我要是還在,你我自然能再相見,我要是不在,你就是新一任花間門主。一會,我會將本派護派尊者的聯絡方式告知與你。”

當時陳秋銘還不以為然,覺得以師傅的武功,除了大宗師,誰能讓他出什麼意外,卻沒想到他早就打定主意要去挑戰大宗師。

難怪他會跟交代後事一樣交代自己,原來是要去“找死”,還好沒什麼事,以肖敵魯的殘暴,師傅能跟他大戰一個時辰還能全身而退,可見師傅的武功並不弱他太多。

陳秋銘思索片刻,開口問道:“端木姑娘,我師傅和肖敵魯是不是有什麼大的恩怨?”

端木汐汐想了想,說:“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曾聽師傅說起過,肖敵魯曾追殺薛洋前輩長達半月之久。”

陳秋銘又問道:“之後再有沒有我師傅的訊息?”

端木汐汐搖了搖頭,表示沒有。

陳秋銘沉默片刻,跟端木汐汐告辭道:“端木姑娘,感謝你告知的訊息,在下要告辭了。”

端木汐汐訝然問道:“你不是要修煉武功麼?為何這麼快就要離開?可是要去尋找令師?可是茫茫人海,你要到哪裡去尋找?”

陳秋銘忍不住調戲道:“武功在哪不能修煉?在下離開不是為了尋找師傅,當初在此也只是略作停留,並未打算長期在此苦練,不過,要是端木姑娘肯天天陪伴,在下多留些時日也未嘗不可。”

端木汐汐瞪大雙眼,這個人呵,有時候真是讓人忍不住想拿劍砍他。她站起來,有些憤然道:“天下之大,陳兄愛去哪去哪,汐汐管不著,告辭了。”

說完,縱身飛起,三下五除二,消失得無影無蹤。

第二日,端木汐汐又來到陳秋銘修煉的地方,看著熄滅的火堆和不見蹤跡的陳秋銘,悵然若失......

陳秋銘先回了一趟洛陽,找一些藥鋪購買了一些靈芝,然後一路向南。他還是沒有走官道,而是走走停停,他現在一邊修煉《御盡萬法根源智經》和《大光明輪迴經》,一邊繼續錘鍊筋脈。

關於錘鍊筋脈的方法,他想到了前世的內家拳。

前世,他對練武也極感興趣,在大學期間專門拜師學過太極拳,後來還斷斷續續學過一點八卦掌和形意,這輩子剛穿越過來的時候,他還專門撿起來練過。

光靠內家拳想修煉強大的內力很難,但錘鍊筋脈效果不錯,現在,陳秋銘一路琢磨的是,怎麼以這些內家拳為基礎,創造出錘鍊筋脈更加快捷有效的拳法。

陳秋銘所走的路雖然人跡罕至,卻也不是一個人都沒有,有人看到陳秋銘有時候邊騎馬邊瞎比劃或者邊烤食物邊練拳,還以為遇到了癲狂之人,哪有人將魚都烤成黑炭般還渾然不知?

就這樣,陳秋銘白天琢磨拳法,晚上修煉內功,不知不覺中又過去幾個月,等他趕到揚州的時候,已經是天佑四年,年都過完了,但離和龍四約定的時間還有段日子,他們約的是三月初三。

幾個月大部分時間風餐露宿,陳秋銘現在的樣子實在是有點邋遢。身上髒兮兮的就不說了,頭髮也是亂糟糟的。

唐朝男子留的都是長髮,還不能隨便剪,畢竟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所以陳秋銘也是長髮,平時一般都是束髮,有點像後世女子扎的馬尾,畢竟他現在才17歲,還沒到弱冠之年。

但因為長時間沒有仔細梳理,進城的時候還吸引了不少異樣的目光。好在有錢的就是大爺在任何朝代都是至理名言,陳秋銘花錢找了家不錯的客棧,洗了個熱水澡,又找人幫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翩翩美少年又回來了,只是面板略顯得有些黑。

美美地吃了一頓,陳秋銘才心情不錯地逛起了揚州城。這時候的揚州,也算是國內頂尖的大都市,繁華成都比起成都府絲毫不差,陳秋銘甚至還在街上看到了金髮碧眼的國際友人,這些,很有可能是透過絲綢之路過來的波斯或者大食那邊的商人。

陳秋銘逛著逛著,突然略一停頓,猜猜他看見了什麼,他看見了天涯海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