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媚瀾愣了愣,隨後又回覆道,“那些都是我師父教給我的,之後就一直在寫了。”劉彥清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那些是什麼時候學的,學了多久了。”蘇寧解釋,“沒有多久,也就是在劉武死了之後。”劉彥清尬住,沒有再問什麼了。劉媚瀾一直看他的臉,見他很是平靜沒有傷心的表情。

如果是別人的話,現在恐怕已經跟人鬧起來了。但是劉彥清的樣子,她有點想不通。“二伯伯,我殺了我爹,難道你不罵我嗎?”劉彥清深吸了口氣,“罵你?罵你幹什麼。他從小就不是個好東西經常惹事就算了,看見誰欺負誰。現在死了也好,禍害一個,要不是念著面子早就開始敲鑼打鼓。”

劉媚瀾啞口,她想不到,劉彥清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蘇寧在這個時候咳嗽兩聲,“別說了。”劉媚瀾哦了聲,劉彥清抿了抿嘴,將蘇寧看了一眼以為是她怕劉媚瀾跟他學壞了,開始轉移話題,“瀾兒平常都在看什麼書?之前有人教過你識字嗎?”劉媚瀾點了點頭,“之前是師父教我識字的。”

劉彥清哦了一聲,“劉媚瀾,這個名字起得倒是可以。”蘇寧沒說話,劉媚瀾將蘇寧看了眼,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也覺得,之前師父說,劉瀾這個名字就可以。但是聽上去太過男子氣概,就在中間加了一個媚字。他常都說我這個名字起得好,我現在的師父也覺得,這個名字起得好聽極了。”

劉彥清聽著點了點頭,“我也這麼覺得,我的名字也是這麼取出來的,不過和你的不一樣。”劉媚瀾看向他,“哪裡不一樣?是有找人看過嗎?還是、”劉彥清搖了搖頭,“沒有,我的名字是好聽取的,和你的一樣當然也有不一樣的地方。彥是有才學的意思,清是長大考取功名之後當個清官。”

劉媚瀾愣了愣,“真的啊。”劉彥清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你也可以問你娘為什麼給你取這個名字。”劉媚瀾聽後,轉頭很是期待地看向一旁坐著的蘇寧。蘇寧抿了抿嘴,答道,“有出息。”劉媚瀾點了點頭,哦了聲。感覺到劉媚瀾的情緒有點不好,劉彥清笑著又將蘇寧的話給解釋了一遍。

他看向劉媚瀾,“這個名字好啊,長得好看還有本事,得迷倒多少人啊。”劉媚瀾撓了撓頭,沒有說話。蘇寧掃了劉彥清一眼,也是一樣的沒有說話。見兩人都不再開口了,劉彥清也就沒有多問什麼。馬車向前走去,身處在外面的男子聽著裡面的聲音忍不住笑了笑,他還以為劉彥清是個高冷的。

沒想到,他竟然會有這樣的一面。前面的路很黑,如果不是經常走夜路有經驗,還真的要出事了。他眯著眼睛,刺骨的寒風呼呼在他的耳邊吹響。他整個人都縮著,但是沒有什麼作用。夜晚,潔白的月光掛在天邊。清冷的月光為他照明前方的道路,雖然它已經盡力,但還是無法如太陽一樣照明。

趙孃的身體逐漸在女子的懷裡冰涼,一陣又一陣的寒風從敞開著的大門處吹進來。吹滅了燈,好像是引來了地府的陰差來帶趙娘走。女子抱著趙娘站起身往她的小屋裡面走去,她將趙娘放在床上,又把被子給蓋好。做完這一切之後,她抬手摸了摸趙孃的臉,還是和剛剛一樣。她又去點火,燒暖。

她將爐子燒得比平時都旺,好像這樣就能讓趙孃的身子回暖過來一樣。過了很久,她又來到趙娘身邊坐著。她摸了摸趙孃的臉,看著已經沒有了生氣的趙娘,她的心就越發痛起來。就在不久前,她們還在這裡互相給對方擦藥。她怎麼都不會想到,今天會是這個樣子,就因為她去找了林戶長喊冤。

就因為林戶長的身邊剛好是有從京城來的,所以趙大郎才這麼對她。但是為什麼,她又做錯了什麼。女子站起身,往廚房走去。屋裡沒有開燈,她卻很熟悉地走到了經常切菜的地方,她將菜刀給拿起來。之後又用另外一隻手將菜刀摸了摸,這把菜刀很大,將手放上去,還能感覺到刀上面的涼意。

她深吸了口氣,往出走。在從廚房到趙大郎屋子的位置,女子每走一步,覺得越來越輕鬆。來到趙大郎的屋子裡,她抬起手就一刀砍在了趙大郎的脖子處。或許是因為經常砍骨頭的緣故,她的力氣很大。趙大郎本是在被砍之後睜了眼睛的。他反手捏住女子的脖子沒過多久,就因為血流太多死去。

女子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血,又來到趙父和趙母的屋子裡。在她進門之後,趙父就醒來了。他睡覺很輕,有一點動靜就能醒來。和趙母成親之後,每次都因為趙母的呼嚕聲而睡不著覺。現在聽到女子進來,他坐起身看去。只見女子手拿菜刀盯著他,他被女子這麼盯著,有些害怕地掃了趙母一眼。

女子什麼話都沒有說,走到床前。趙父往後坐了一點,女子跪在床上,以同樣的方式將趙母殺了。趙母臨死的時候,眼睛都是睜著的。女子吸了吸鼻子,看向一邊坐著的趙父,“爹,我來到咱家這麼久,就算以前有做過什麼錯事,但是從來都沒有讓趙娘跟我學吧,也沒有讓她罵過我娘和官人。”

趙父點了點頭,女子的頭一歪,看著趙父,“那為什麼,官人要打死她。這件事是我的錯,為什麼他會對趙娘下手。”趙父不說話,女子冷笑一聲走到他的面前,伸手將趙父的衣服給拽住,“爹,你那時候還沒有回來,那我告訴你。在你們走之後我就被他叫去買酒了,買酒回來之後我就看見。”

說著,她的手又緊了點,“我就看見趙娘哭著往我這邊跑,她一邊跑一邊還說,趙大郎打她。我看她滿身都是血,就準備帶她走。誰知道那趙大郎一把把我推出門,又不讓我進去,我就在門口聽著趙娘哭。我想去找林戶長,但是還沒有到林戶長家門口,我就被趙大郎給帶回去了,等我回去時。”

她的說話聲在這個時候帶上了哭腔,“等我回去時,我就看見了趙娘她已經死了。”趙父急忙閉上眼睛,不想再接著聽下去了。可是女子見他閉著眼睛,抓著他的衣服晃了兩下,又接著說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是不該去找林戶長,是我犯賤,但是為什麼要對我兒下手,你說為什麼?”

趙父不說話,女子點了點頭,往後退了兩步。趙父以為她不準備幹什麼了,睜開眼。還沒有看向女子時,趙母的頭就已經滾到了他的手邊。趙父嚇得動都不敢動。女子又是一刀砍在他的身上,趙父捂著自己背上的傷口,看向女子。還沒等他說什麼,女子又是一刀直砍下去,趙父的頭也掉了下來。

做完這一切之後,女子就長撥出一口氣,走出門。她給自己尋了一包毒藥,拿著走到趙孃的床邊。想也沒想,就將毒藥吞下。她上床去躺在趙孃的身邊,伸手將趙娘抱在懷裡。她就當趙娘是睡著了,一邊拍她的背,一邊給她唱歌。女子本身的聲音不是很好聽,但是,調子卻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第二天下午,三人帶著人已經來到了京兆府。站在門口,蘇寧看著自己曾經花大價錢買下來的房子,竟然有一種很是陌生的感覺。劉彥清跟著下來站在二人的身邊,但是在他們還沒有進門的時候,蘇寧突然聽到了距離她不遠處的議論聲。好像是幾個人吧,那聲音很小,但還是被她給全聽見了。

她突然停住,劉彥清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的聲音。在蘇寧停下之後就看向她,“這是怎麼了,不想回去嗎?”蘇寧搖了搖頭,在這個時候,身後的聲音又響起,“誒誒誒,你看那位是誰啊。怎麼給自己穿那麼好,家裡人卻不管。現在去劉家,該不會、都是劉家的人吧,這還真是讓人想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