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他怎麼將自己的衣服拉出來,都不管用。他悄悄掃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知縣,知縣現在的臉已經黑到不能再黑了。他很慌,有些無措地看向女子。女子抿了抿嘴,走到趙母的身邊蹲下,將自己的手放在趙母的手上,“那個你、”

女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趙母一把甩了出去。她本就不是蹲得特別穩,被趙母這麼一甩,她直接就向後倒坐在地上。現在是冬天,這裡是又冷又硬的。女子坐在地上之後,差點沒能起來。趙母有點慌,但是她並沒有因為這個說話。

她又抬起頭看向林戶長,林戶長見自己喜歡的女子被人推到地上,想拉人也做不到,臉色是非常不好的。但是趙母就好像是沒有看見,接著拉著林戶長的衣服哭喊,“林戶長,你也知道的啊,是你說和我家大郎無關的,再說了誰知道、”

她的話剛說到一半,林戶長便直接出聲打斷了她的話,“好了,你也別跟我說別的。現在知縣就在那,你有什麼跟知縣說就行。我只是一個戶長,幫不了你什麼。”他道,趙母突然就不哭了,她看了看知縣,又看向林戶長,“這是知縣?”

看她正冷著,林戶長趕忙將自己的衣服給拉出來。又將女子拉起來,二人往後退了幾步,像是看見了什麼髒東西一樣。“沒錯他就是知縣,你有什麼跟他說就行了。”趙母搖著頭,她還是不敢相信,那位真的是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知縣。

知縣在這個時候冷笑一聲,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還真是潑婦一個,本官是聽了相公的話才來此。這都還沒有幹什麼,你就鬧起來了。若是本官打他幾下,你是不是準備把房都要砸了。”趙母看向林戶長,林戶長又帶著女子往後退著。

趙母往前移動了幾下,“林戶長,這個事不是你在管嗎?關知縣什麼事情,你跟知縣說啊,不是已經把這件事解決了嗎?”林戶長不說話,她直接站起身跑到知縣面前跪下,“林戶長,我家大郎可還病著呢,可是一點委屈都不能受著啊。”

聽見這話,眾人都往趙大郎的身上看去。只見趙大郎正像個二五八萬一樣站著,哪裡有像趙母說的那樣病著。知縣嘴角抽搐幾下,吩咐人將趙大郎給壓起來。趙母急忙站起身往趙大郎的身邊跑,看趙母已經護不住自己的趙大郎突然害怕。

他掙扎幾下,嘴裡還大聲叫著,“你們放開我,你們想幹什麼?”他道,但是壓著他的男子們沒有說話。趙母來到趙大郎的身邊,將趙大郎胳膊上的手掰開。但是不管她怎麼用力,男子的手就是沒有動,趙母沒辦法,就一口咬住男子手。

男子皺著眉頭,將趙母推到一邊。趙母身材很胖,被男子這麼一推,讓她瞬間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哪哪都很疼。她看著自己被壓著的兒子,又看了看一旁什麼都不管的趙父,一時間,所有的委屈都湧了上來,她直接是換了一個姿勢坐著。

一邊擺弄著雙手一上一下在空氣中胡亂揮動著,一邊用了比剛剛更大的嗓門哭喊,“大郎啊,你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女子又將女娃往懷裡抱了一點,將她的頭往自己懷裡埋,一點都不想讓女娃看見趙母現在的樣子,她低著頭又閉眼。

如果不是因為抱著女娃,恐怕她現在已經將自己的耳朵給捂住了。知縣看見了母女兩個的樣子,深吸一口氣,道,“來人,把她的嘴給本官堵起來。”一男子聽後,來到趙母面前,他手上拿著很大的一塊布,準備把這往趙母的嘴裡塞進去。

趙母別過頭,將男子的手打到一邊。男子又用手將趙母的下巴掐住,將布塞到趙母的嘴裡。不等她有什麼反抗,男子就站起身將自己的手擦了擦。趙母將布拿出來,看向知縣。知縣不動,她就站起來走到知縣面前,知縣皺著眉頭看著她。

以為她準備像對付林戶長一樣對付她的時候,卻看見她冷聲開口,“林戶長已經解決了,你今天來是準備要幹什麼。”知縣上下將她看了眼,又看向一旁站著的趙父。趙父還是剛剛的樣子,可以說,他是站在那個位置,一動都沒有動過。

知縣對他很好奇,因為自己的家裡人被這麼對待,他應該像趙母一樣才是。但是現在看,他就好像不是這家人一樣,倒像是個來這裡看戲的。知縣對著趙父抬了抬下巴,趙父看向知縣,知縣說道,“他們不說,那你跟我說說,有沒有過。”

趙母看向趙父,眼神很冷。這個眼神,趙父很清楚是趙母動手之前的預兆。他又看向一旁互相擁抱著的母女,又轉過頭對著知縣說道,“有,這也是常發生的事情。”趙母氣不打一處來,快步走到趙父面前,抬手就給了趙父重重一巴掌。

趙父被打得臉都別到了一邊去,趙母道,“你還真是厲害,大郎什麼時候打過,都是她自己出去找事。”話說到這裡,趙父直接就提下頭不說話了。趙母氣不過,又打了趙父一巴掌,知縣看不下去,讓人把趙母拉到一邊去,不能打擾。

趙母被人拉著,但是她的腳還是往趙父的身上踹。知縣知道,他再不可能從趙父的嘴裡知道什麼。不過有了趙父的這一句話,也算是夠了。他走到趙大郎的面前,“怎麼樣,你是說還是不說。”知縣問,趙大郎還沒有說話趙母就急了。

她大叫一聲,“我家大郎沒有打人,之前沒有現在也沒有。”她叫道,知縣往她這邊看來,趙母正往趙大郎的方向處掙扎著。知縣不理她,掃了一眼母女,讓人將母女二人帶過來。母女二人被帶到趙大郎的面前,女子不敢去看他的臉。

一直都看著地面,知縣說道,“你現在說,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女子抿了抿嘴,沒有說話。知縣又道,“你想好,這次要是不說,就沒有人聽你說了。”知縣的話音剛落下,趙母就呸了一聲,女子剛想著將自己之前的事情全部說出。

但是她好像突然聽到很小的議論聲,她抬起頭看向門口。原來是因為蘇母剛剛的叫喊聲太大,喊來了不少周圍的人。他們都是和趙母關係不錯的,這個女子是知道的。回想起之前的解決辦法,她也不是沒有聽說過,她有點擔心這個。

知縣順著她剛剛看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迴轉過頭對女子說道,“他們你不用管,我就聽你說的。”趙母冷笑一聲,“知縣就是知縣,憑一人的話就想定我家大郎的罪。”女子聽見趙母這麼說,知道她現在是準備走舊路了,她搖了搖頭。

沒有說話,知縣皺了皺眉,派人將在門口看戲的人全部都趕走。那些人走的時候,個個嘴裡都在說是女子的過錯。有人說,“這是怎麼回事,那賤人又惹什麼事了。”另外一個人說,“誰知道呢,當年都沒有人娶她,是趙大郎娶了她。”

一人說,“就是,都沒有人娶。這趙大郎將人娶回去,到現在你看看都幹了些什麼事情。也不怕人看見了笑話,趙大郎一家在這都多久了,臉都丟完了。”一人說,“這就是請了哪路神仙回來,一會兒這裡不行,一會兒那裡不行的。”

一人說,“我當年嫁給我家官人的時候,我都沒有這樣跟他鬧過。”一人說,“趙大郎娶了她,估計是倒了八十輩子黴了。”這些人的話都在一起,但是女子將這些話都聽得非常清楚,她還聽到了很多嘲笑她的聲音在雖然還有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