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選擇出身……)

朦朧的月色消失了,現在是一望無際的黑夜主宰整片大地。這黑,是彷彿能夠吞噬掉一切的黑。

位落在枯山邊的一處懸崖邊上,有一少女正坐在上面,抬頭仰望著天空。

她的雙手放置在後面支撐著她的上半身,側面看上去,她就像是話本里面的狼一樣,在月色裡,獨自綻放屬於她自己獨特的美麗。

突然,一顆小石子從後方向著她突襲而來。她只是為之輕皺了皺眉毛,但卻沒有及時避讓,巧讓這石子正中砸在了她的後腦勺。

“唔”、她吃痛地悶哼了一聲,隨即抬手撫摸著自己的後腦。

那人用的力氣很大,她現在只感覺自己的後腦勺,先是一陣刺痛,隨後就是一陣陣接踵而至的、不知道從哪裡傳上來的麻木感襲來。

她迅速起身站著,即使不回頭看,她也知道,那個用石子砸她的人是誰。

果不其然,在她轉過身的那一刻,她看到有一五大三粗的男子正站在她的家的門口處。

他背對著屋內散發出來的光,矮小的門框只能將他的一副身軀顯露出來。

他的個子很高,高到叫人看不見他的脖子與頭,只能隱約看見他叉腰而立的龐大身影,立在門口處。

他叫劉武,是劉媚瀾的父親。劉媚瀾的父親與她的母親只生出了一個孩子,而這個孩子就是劉媚瀾。

劉媚瀾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算是看著她們家是怎麼一步一步混到現在這個局面的。

劉武是個好賭、還喜歡喝酒的人,雖然說他有個當官的親戚,但是這個親戚終究是靠不了多久。

因為他常惹事的緣故,那人也怕這人給自己招惹上什麼禍事,從而導致自己的官帽不保。

所以,在劉媚瀾母親流產第三個孩子的時候,就差不多和劉武斷絕了來往。

劉武雖然著急,但是無父無母、品行又不是怎麼好的他,靠不上親戚,他也沒有什麼辦法。

可惜的是,劉媚瀾的娘第三胎流產之後,就喪失了生育的能力。所以,劉媚瀾算是家裡的獨子。

常人都說劉武這男的殘暴,如果不打他的妻子,恐怕劉媚瀾母親的三個孩子都能好好活著。

但是劉武卻不願意這麼想,他始終認為,劉媚瀾就是個禍害,是她剋死了自己的兩個弟弟。

第一胎如果生的是個男娃,那他就不會剋死其他兩胎生不出來。

為此他常拿著劉媚瀾撒氣,還說劉媚瀾就是個殺人犯。有時甚至帶著劉媚瀾在外人面前造謠,說劉媚瀾在她娘懷孕的時候,就偷偷給她娘餵了落胎藥,讓她娘生不出孩子。

等他們老了,家的一切好的到時候就全都是她的,成親就帶走。

劉媚瀾也時常委屈,但是委屈終究是改變不了現實。

“劉媚瀾,你死那幹什麼,趕緊滾回來吃飯!”

他朝著劉媚瀾大吼了一聲,他的聲音很大,大到似乎整個鄜州的人都能聽見。

劉媚瀾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轉身朝著劉武的方向走去。她沒有用跑,但是也不算太慢,疾步和小跑差不多。

越靠近男子,劉媚瀾的心跳的就越快。撲通撲通的,幾乎是已經快要跳出來的程度。

“吃飯倒還積極,幹活不見你上心。”劉武吐槽一聲,轉身進了屋子。

劉媚瀾站在他的身後,看著他俯下身子進門的那一刻,她突然想要用刀在後面襲擊在他的心口。

甚至,她的整個身體都有一種想要躍躍欲試的感覺。她攥了攥拳頭,只是一會,終是將這個衝動給壓了下去。

殺人,她連雞都不敢殺,更何況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劉媚瀾跟著劉武,二人進了屋子。劉武直接坐在飯桌的正中間,劉媚瀾抿了抿嘴,轉身跑出了房屋,進了一旁的側屋子。

這是她們家的廚房,不比正屋。這裡劉武只放了一盞燈,而且還小的可憐。劉媚瀾的母親平常就是在這裡給一家人做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