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柔立刻將衣服扯了起來,然而綠竹依然目不轉睛地盯著那處看,就像是視線被粘在了上面似的。

“小姐,王爺實在是太過分了,他怎麼能這樣對你?”綠竹回過神來,她一直認為以王爺的自制程度,昨夜定然只是中規中矩地辦了些事,可那礙眼的痕跡顯然打破了她的幻想。

都留下淤青了,還能有多少溫柔可言啊。

綠竹緊了緊拳頭,眼眶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她覺得自家小姐特別慘。

之前一直受盡了王爺的冷眼,現如今好不容易放下了,王爺又總是做一些讓人誤會的事。

她簡直不敢相信,小姐昨日究竟是怎麼忍過來的。

“好了,乖,別哭,我沒事的,作為王妃,這本就是我的責任,更何況他也並沒有太出格。”

白婉柔抿了抿唇,如果不是因為她能看出來陳儒之昨日是真的中藥了,絕對不會幫著他說話。

想到這裡,她又覺得有些不對。

月意有孕這麼長時間,已經接近了生子期,別說是這樣高強度的運動了,只怕是連走幾步路都費勁。

“青棠,你進來一下。”

“小姐,怎麼了?”青棠還以為是她沐浴完了要自己做些什麼,結果進來一看才發現她連身上的衣物都還未曾褪去。

白婉柔默了一會,猶豫著說道:“關於月意下藥的那件事,你替我去查一下原委。”

這話沒什麼異常,可青棠卻瞠目結舌,驚道:“小姐,你不會是覺得有人在陷害她吧?”

沒有馬上得到回答,她心裡又慌亂了些,幾步走到白婉柔面前,苦口婆心地說:“小姐,你可別被這人騙了啊,難道你忘了她以前是怎麼對你的嗎?這種人什麼蠢事都做得出來的!”

即使白婉柔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也依舊被她這一連串的話說得心虛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我可沒有,只不過月意為什麼選擇這時候冒險去做這件事,背後的原因和我有沒有關係,我總得搞清楚吧?”

青棠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白婉柔推著出了房門,跟她一起的還有綠竹。

“好了,你們兩個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先處理好首飾的事情再說。”

白婉柔昨夜睡得安穩,可敗在了時間少,身子還沒完全恢復,光是把她們推出去就已經精疲力竭了。

直到泡在溫熱的水裡,她才感覺舒服了些。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水已經漸漸轉涼了,沒有一點暖人,甚至還冷得發抖,白婉柔就在這樣的水裡差點睡了過去。

如果不是綠竹因為擔憂進來喚她,怕是她第二日就能因此染上風寒。

“綠竹,你說小姐是不是有些奇怪?她怎麼看起來很抗拒我們啊?”

青棠和她一起把白婉柔扶回了床榻上休息,又耐不住心裡的疑惑,便趁著院子裡無人開口問道。

“我也說不出來,但無論如何,只要小姐能夠開心就好。”

即使是再怎麼了解的人也不能完全洞悉彼此的心思,更不要說像白婉柔這樣心思細膩的了。

綠竹攪了攪手,其實她能感覺到,小姐雖然看起來很討厭王爺,但如果重來一次,想必她還是會選擇去救王爺的。

她沒有喜歡過誰,也自知以她的身份配不上什麼良人,只希望她家小姐能一直開開心心的,不要為什麼事後悔。

白婉柔裹著被褥沉沉睡去的同時,陳儒之正從床榻上起身。

自他有意識以來,自己很少拖什麼事,晨起也是一樣,如今日這般磨磨蹭蹭許久才起的,還是頭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