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就與你一道過去看看,若是了,你可別翻臉不認人。”

“王爺放心好了,當著妾室的面,我一堂堂正妃怎會做出如此之事?”

白婉柔清淺一笑,事實上這笑中含著對陳儒之滿滿的落井下石。

自從自己做到王妃這個位置之後,他就沒有一天對自己滿意過,既然如此,索性藉著這個理由戲弄他幾句也無妨。

想起以往陳儒之對她的冷言冷語,白婉柔頓時又覺得心裡不適,四肢百骸都散發著悲傷的氣息。

二人走到月意的院子當中,後者此時正在房中安心養胎,絲毫沒有察覺到他們的靠近。

“小姐,小姐!王爺來了!”

小桃見著陳儒之走在前面,也無暇顧及他身後是否跟著旁人,欣喜若狂地跑進房間向月意嚷嚷。

“如此大驚小怪的做什麼,王爺來豈不是再正常不過的,如今我肚子裡還懷著他的孩兒呢。”

聽見這話,陳儒之的腳步一頓,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這是月意會說出來的話,片刻的怔愣過後,還是帶著白婉柔一起跨進了那道門。

“王爺,你怎的……來之前也不與我說一聲。”

月意聽見木門被推開的聲音,下意識想要對著進來的男人撒嬌,轉瞬又看見了跟在他身後的白婉柔,頓時有些震驚,連說出口的話也變了。

“我來看看你近日情況如何,晨間你不是還在與我抱怨御膳房的伙食不好麼?我便帶了白婉柔過來,瞧瞧你的吃食。”

月意完全沒想到他竟然會來這麼一出,看著眼前香甜的瘦肉粥,裡面還點綴著些綠色的青菜,整個人都慌了。

好在即使看見了那碗粥,陳儒之也沒有當眾問她些什麼,只是將御膳房的管事叫了過來。

“為何近日月小姐的伙食都是如此這般清淡?”

陳儒之對月意還抱有一絲絲希望,儘管這是相當新鮮,完全沒有餿的飯菜,但只要伙食不好,這筆賬仍然可以算在白婉柔頭上。

他這麼想著,管事說出來的話卻不盡如人意,只見大嬸愣了愣,不知在想些什麼,而後用細小如蚊蠅的聲音說道:

“月小姐近日大魚大肉吃慣了,前些天嚷嚷不舒服,鬧著要找大夫。大夫說是因伙食太好,胎兒肚子過大,這才建議備些清淡的伙食,方便以後好好養胎。”

因說話的期間月意不停的往她這個方向遞眼神,這大嬸只能一邊說話一邊小心翼翼的抬眸環顧四周。

而這個理由也與月意口中所謂的“奉白婉柔之名”有偏差,故而再想要給白婉柔懲罰便有些不合禮數了。

陳儒之咬了咬牙,他並不驚詫於白婉柔當時的自信與傲然,但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一直認為單純無辜的月意竟也會說謊。

想到這裡,他看了一眼坐在躺椅上的月意,眼神之中帶著絲絲縷縷的失望,卻還是扯唇勉強的笑了一下。

無論如何,月意也比現在這個白婉柔好的多了,至少她心思單純,不似白婉柔這般蛇蠍心腸。

“王爺,現在事情已經說清楚了,那麼我們之前的約定……”

“來人,月意因欺瞞之罪,罰禁閉三日,期間不許與旁人交談,也不許走出這個院子。”

聞言,月意瞪大了雙眸,她不敢相信這是一向疼愛自己的陳儒之會說出的話。

可聽著白婉柔的意思,似乎他們之前早已有過約定。

思來想去,月意最終沒有為自己辯解,見狀,白婉柔也冷笑一聲,語帶嘲弄的說道:

“月妹妹以後說話可要嚴謹些,如今腹中懷著胎兒,尚且藉此之由無法無天,以後若是胎兒落了地,怕是要把這王府都掀翻不可。”

她說的雖然嚴重了些,可也都是事實,陳儒之和月意均找不到理由來反駁,只得氣憤又無奈的聽她道這些話。

“今日也算是與月妹妹聊了一段時間,我便先行告辭了,不打擾王爺與月妹妹的獨處時間。”

聽著這話,陳儒之只覺得莫名有些不自在,可一時半會兒也說不上是怎樣的感受,只得繼續心不在焉地同月意說話。

白婉柔出了門便帶著青棠回自己的小院,“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果然還是隻有這個地方才待得最自在啊。”

青棠蹦蹦跳跳,對她的話表示無比贊同,如搗蒜般晃著自己的腦袋。

“小姐,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