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王爺,妾身是真的不知道嘛……”月意掩面而泣,急忙為自己解釋。

白婉柔被綠竹攙扶起身,忍著身上的疼痛,道:“你沒資格穿這雙鞋,把它還給我。”

她本以為,這女子被陳儒之寵慣了,想把繡花鞋拿回來,也是一件難事,卻沒想到下一刻月意就脫了繡花鞋,楚楚可憐道:“月意出身低賤,自知沒有資格,姐姐莫要生氣,這雙鞋我脫下還給姐姐就是。”

“月兒,你既嫁給了本王,就是本王的妻,不必聽這女人胡言亂語。”陳儒之說罷厭惡地掃了一眼白婉柔:“你以下犯上,若不好好懲治一番,這王府裡的規矩便不成規矩了。”

白婉柔失望至極,秀美的臉上浮現一抹苦笑,道:“王爺是否還記得,你我二人是皇上賜的婚?今日王爺為了別的女子懲治我,若傳到皇上那裡,王爺覺得,皇上會如何?”

她言下之意已然很明顯,陳儒之寵妾滅妻,皇上顧著皇家顏面,未嘗不會派人將月意賜死。

“白婉柔,你好大的膽子,膽敢拿皇兄來壓本王!”陳儒之面色陰沉,但是顧及月意性命,他心中已經有些動搖。

“王爺,就不要為難姐姐了。”月意有些後怕,急忙勸阻陳儒之:“今日就算了,就讓她們回去吧。”

她本想借機讓陳儒之狠狠懲罰一下白婉柔,以解她心頭之恨,卻不曾想差點就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白婉柔最後看了一眼沉默的陳儒之,便知他為了月意還是動搖了。

“多謝王爺。”她自嘲一笑,拾起白婉柔脫下的繡花鞋,帶著身旁的綠竹離開了。

“小姐,您沒事吧?”離開正房,綠竹擔憂地上下檢查白婉柔的傷勢,白婉柔看著這丫頭臉上的掌印,鼻頭一酸,將綠竹攬住,哽咽道:“都是我連累了你,我們不會一直這樣任人欺辱的。”

現在暫時的隱忍,都是為了日後做鋪墊。

這邊主僕二人互相安撫著,正房裡頭氣氛卻怪異了起來。

月意眼見陳儒之抽回了手,不再抱著她,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便垂首做出可憐的模樣,問道:“王爺,妾身是做錯了什麼嗎?”

換做是往日,陳儒之見到她這副模樣,定會將她攬入懷中好好安慰。

可這一次不一樣,陳儒之看她的眼神好像變了,這令她無比緊張。

陳儒之道:“月兒,本王記得新婚那日給了你許多東西,其中也有衣物繡鞋,你既然不缺,為何還要動她的嫁妝?”

月意神色一慌,未曾料到他會再問起這件事,一時啞然。

倒是她身旁伺候的小桃機靈,突然跪倒在地,道:“王爺不要責怪主子,是奴婢那天收拾主子東西的時候拿錯了,不知那竟是白小姐的嫁妝,王爺要罰就罰奴婢吧!”

“小桃……”月意沒想到,身邊的這個丫頭竟對她如此忠心耿耿,心中也有了對策,便主動跪下:“求王爺饒了小桃,她伺候妾身盡心盡力,拿錯了姐姐的東西,也絕對不是有意的。”

陳儒之頓時心軟,趕忙將月意扶起來好一陣安撫。

“也罷,是為夫錯怪月兒了,別難過了可好?”

陳儒之想起月意為他承受的一切,不禁有些後悔,他不該懷疑月意,月意是他認定的妻啊。

月意見好就收,知道陳儒之已經相信她了,便又像平常一樣,窩在他懷中撒嬌。

但陳儒之公務纏身,無法久留,臨走之前連連承諾忙完就回來陪她,月意雖不情願,也只能放他離開。

“王妃,奴婢方才做的可還好?”陳儒之前腳一走,小桃就露出了討好的笑容,跪在她身側邀功。

“你這丫頭倒是機靈。”月意慵懶地靠著椅背,摘下腕上的白玉鐲子,遞了出去:“這個賞你了,給我盯緊那個白婉柔,去查查她在府中都跟誰有過來往,查清楚,賞賜少不了你的。”她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白婉柔一個受盡寵愛長大的嬌小姐,怎麼可能鬥得過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