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夫子又補充道:“還有一件事兒,就是來我們寒書齋上課,需要學生身穿統一的衣服。”

聽齊老夫子這麼一說,陳老爺子也回想起了之前路過教室時看見的那些寒書齋的學生。

個個都是穿著一模一樣的白色儒衫,朝氣蓬勃,文質彬彬,看著就像讀書人。

陳老爺子兩眼放光,想象起二狗穿上那一身白衫時候的樣子,打心眼裡高興。

嘿嘿嘿,到時二狗這個小兔崽子穿上,不也是個讀書人了?俺老陳家,可算是出個讀書人了。

陳老爺子連連叫好,恨不得現在就叫二狗穿上。

齊老夫子嘆了口氣,臉上似有羞愧神色閃過,從書架上抽出一張紙來,將這張紙遞給陳老爺子。

齊老夫子說道:“由於我們書齋委實是再沒有多的錢來給學生做衣服了。所以這衣服得勞煩陳兄您自己多費心了。這是衣服的圖紙,裡面寫明瞭所用面料以及裁剪需求,您照著圖紙給二狗做件這樣子的衣服就好了。”

“欸,好。”陳老爺子還沉浸在喜悅中,沒有過多地去留意其他事情,他瞅了一眼這張圖紙。

好啊,真好看啊。這穿上才像是讀書人嘛。

裁剪也不是很難,陳老爺子自己拿了布匹就可以自己做。

齊老夫子看著陳老爺子滿臉喜悅,有些於心不忍,就說道:“陳兄。”

“嗯?”齊老夫子的呼喚暫時將陳老爺子從喜悅的情緒中扯了出來。

齊老夫子說道:“陳兄,如果錢財上確實困難,可以和我說一下。雖然原則上說是每個學生上課必須穿這一套衣服,但實在不行,除了徐先生上課的那天,都可以直接來上。”

陳老爺子被齊老夫子說得有些迷糊了,但還是點點頭,心裡想的卻是再窮不能窮志氣,再苦不能苦孩子,不過就是一件衣服,他陳德貴咬咬牙,吃幾天糠糰子就水就行。

齊老夫子也不知道陳老爺子聽進去沒,只能預設他聽進去了,心裡有愧,他也不好多聊,最後說道:“到時衣服做好了,麻煩您跑一趟把學費交了,再讓二狗穿著衣服來上課就行。”

“好嘞。”陳老爺子笑容燦爛,一張嘴咧得很開,露出些微有些泛黃的牙齒,顯得憨厚、淳樸。

齊老夫子嘆了一口氣,沒再多說什麼。

隨後,春風得意的陳老爺子帶著垂頭喪氣的二狗從寒書齋出來了。

二狗本來還以為上午來過了這什麼寒書齋,下午就可痛痛快快地回家跟著那個姓王的傢伙練武了。

不曾想陳老爺子愣是拉著他又去了離寒書齋不遠的平通城的西市,說是要買什麼月寒錦。

今天陳老爺子高興,大手一揮,說午飯俺們就不回去吃了,難得闊氣了一回兒,直接帶著二狗找了個路邊攤,要了三個燒餅再加上兩片臘肉。

嘿!豪橫得很!

二狗一片臘肉加兩個燒餅吃得那叫一個滿嘴流油,不能回家練武的不快都被他通通拋諸於腦後。

天大地大,肚皮最大。

二狗吃的時候,陳老爺子也慢悠悠地看著自己孫兒在那兒吃,他心裡也是美得很,他是越看越稀罕,越看越寶貝。

陳老爺子笑眯眯地說道:“二狗啊。”

“嗯?”

正在埋頭苦於對付手裡燒餅的二狗抬不起頭來,只能轉動轉動眼珠子,看向陳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