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拂詩與秦季蘅將瓷器上完色之後,又去了一趟城郊的一處亭子裡。

“姐姐,馬上就要入冬了,這裡這些花馬上就要凋零了,想著在正式凋零之前帶你來看一下。”秦季蘅說,“這裡的花都是我自己一株一株放下種植起來的,除了有一段時間不再京城的時候讓人過手之外,別的時間都是我自己來的。”

陸拂詩聞言很是驚訝,“你怎麼會有時間來種花的,這些花可不好培養。”

她看著遍地的花兒,眼裡都是錯愕。

即便是多年的園丁認真培育,也未必能將這些花給養起來,秦季蘅這種少爺是怎麼做到的?

她真的很驚訝,更多的是不可思議。

“因為我每次去見你都要帶花啊,而且小時候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那支花就是我自己種的。不過是我沒有跟你說過而已。”秦季蘅走出亭子,蹲在地上摘了一支陸拂詩不認識的花遞給她。

“這是什麼花?我好像沒有見過誒。”

陸拂詩看著手裡的花開口問。

“姐姐,你的記憶力真的很差誒。”秦季蘅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髮,他比她的高出一個頭來,眼裡閃爍著微光,恍惚之間,陸拂詩好似看到了多年的那個弟弟,跟在她的身後,明明很不服氣,但還是垮著臉喊著她“姐姐”。

“嗯?”

“你還記得你最開始收到我的花後面花的那幅畫嗎?”

陸拂詩記憶被喚醒。

眼前浮現出當年的點點滴滴。

她當初畫的那支花是她無聊畫的,不算是什麼作品,年紀也很小,隨口一說想要得到,並不知道最後是可以得到的,也不會知道秦季蘅會為她做到。

“季蘅,你不會不知道我只是說說而已嗎?何必浪費時間呢?”陸拂詩看著他開口說道。

“我知道你是隨口一說,可你每次的隨口一說,我都銘記於心,用我最大的能力讓你得到。”秦季蘅看著她眼裡皆是溫柔。

“季蘅……”陸拂詩不知道完全不知道要說點什麼才合適。

秦季蘅對她的愛,是個人都能感覺到。

要是這個遊戲不是乙女,也不是多個男主,她真的會對他死心塌地。

畢竟這種男人,是提著燈籠也未必能找到。

可惜,這個故事世界是她不能控制的。

“姐姐,你心裡很清楚,我對你的感情,是怎麼樣的,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我不想當你的弟弟了。”

秦季蘅抓著她的手,直勾勾地看著她清澈的眼眸。

陸拂詩撇開視線,不敢去看秦季蘅的眼睛。

“姐姐,我這些年來,對你的表示還不夠明顯嗎?我知道你身邊有很多很好的男人,他們可能也很吸引你,也可能會讓你有點心動的感覺。可他們只是看中你們外表,看中你的身份,他們對你瞭解很低,他們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但我對你的喜歡,是從兒時開始,我們一同長大,一起經歷點點滴滴,我對你的喜歡慢慢變成愛,進入到我的心裡,盤枝紮根,再也無法割捨開來。”

“季蘅……”

陸拂詩無法開口說出那些傷害他的話來,只是尋找閉嘴。

最後,兩人不歡而散。

——

陸拂詩回到陸府之後,在回尉遲珏的信時,聽到家丁來報,說是景即墨公子來了。

“小姐,要讓景公子進來還是怎麼樣?”家丁不敢跟之前那樣隨便讓景即墨進來,陸培可是下的死命令。

“讓他進來,我爹不在,出了問題有我擔著。”陸拂詩寫完回信放進信封裡,起身走出書房去往前廳。

景即墨剛進來,陸拂詩從側門進去。

“聽說你母親離世的,節哀順變。”陸拂詩不等景即墨開口說話,先他一步開口。

“我很好。”景即墨臉上掛著笑容,只是這抹笑容很淺,浮現在他的臉上,他湛藍色的眼眸中,完全不見蹤跡。

“坐吧。”陸拂詩招呼他坐下,而又吩咐爾芙道:“爾芙,去用早上採集的露水煮一壺清茶上來。”

爾芙點頭離開。

“詩兒,我一直有一個問題很想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