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姐淺笑道:“其實自從退婚之後,我的狀態就開始恢復了。那段情緒低迷的日子裡,我已經過去了。”

她最大的問題就是因為放不下,也許是因為她是她活到現在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所以才會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所幸,後來看清楚了,走出來了。

“你能看透走出來是好事,不然成婚之後讓你苦守寒窯挖野菜十多載都是有可能的。”陸拂詩認真的語氣讓裴小姐不由得笑出聲來。

“拂詩,你這個形容好好玩啊,咱們京城可沒有寒窯也是沒有野菜的。”

“可是不一定的,你要是沉浸其中,說不準真的被帶走離開京城丟你去挖野菜住寒窯。”陸拂詩說的煞有其事。

當然,這些都是一些梗來的。

有她這樣的好友,想當戀愛腦可能性也不大。

她的朋友可以是戀愛腦,但是她必須要清醒。

只有她清醒,才能保證她的姐妹不會沉淪其中。

男人這種東西,只是看看玩玩就好,上心就是對自己的不自愛。

這些話陸拂詩自然是沒有跟裴小姐說的,這種話跟一個古代人說,也是未必能明白的。

她還擔心她不懂寒窯野菜是個什麼梗呢。

“話說,拂詩我聽說很多人都在追你,你是怎麼想的啊?那位秦家小姐都已經成婚了,你還是單身。”裴小姐把話題扯到她的身上。

陸拂詩嘴角微微抽搐,“你不也是嗎?我向來追求自由,不在意感情,何況我的爹很開心的,不會太過於著急。”

“我只好好地陪伴我的孃親,不想離開她。”

經歷的事情多了,她現在倒是想開了,離開父母是從前的渴望,因為那個時候被管教的太過於嚴格了。可是離開父母之後才發現,真的沒人比父母更愛自己。

“也是,你應該多把時間留給你的母親,她過得真的很難。”

陸拂詩跟裴小姐聊了很久,直到爾芙來喊人。

陸拂詩與她告別,“你好好的陪著你的母親吧,我先回去了。”

“好,你路上注意安全,我沒事情乾的時候會去找你玩的。”

“好,我等你來。”

——

從裴府出來之後,陸拂詩跟著陸培去了陸家宗祠去看她的孃親了。

古代只有牌位沒有照片,陸拂詩無法記憶起來她的模樣。

“囡囡,我帶著我們詩兒來看你了。”陸培坐在蒲團上,低聲跟牌位說著話。

從他們認識到現在陸拂詩都二十多歲了,陸培始終叫他的妻子叫囡囡。

如果說先帝對尉遲承母親的愛是宗教之愛,那麼陸培對他妻子的愛就是終生的愛。

陸拂詩是個看的清楚透徹的孩子,在她的母親去世三年之後,她就跟陸培提出過,要不然找個填房吧。

餘生漫漫靠著回憶活著會很累的。

但陸培義正詞嚴地拒絕了。

他說從他跟妻子結婚那天開始,他的餘生就是屬於她的,即便她現在已經去世,但他說的話,依舊算數。

他的長情,陸拂詩也不好再說什麼。便是由著他喜歡來。

“孃親,又是一年新年了,我好想你啊,好想你給我穿上好看的衣服,好想你給我發大大的紅包。我真的好想好想你。”陸拂詩跪在蒲團上,說的時候眼眶有些泛紅,眼前一陣霧氣。

陸培拉著她的手腕,跟她說,“詩兒,在你孃親面前不許哭,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孃親最是看不得你哭的了。”

陸拂詩深吸一口氣,將眼淚逼回去,“孃親,對不起啊,詩兒下次不會了。”

“囡囡啊,你不在這些年裡,我過得很好很好,我們詩兒也開始能接手一些家業了,她現在開的那個布料店收益可是我們當初做生意四五年才有的成就。”

陸培的語氣中滿是對陸拂詩的寵溺還有跟妻子分享孩子成就的喜悅。

就好似她不曾離開,跟她面對面分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