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老闆不想承擔高額醫藥費就來嚇唬我爹媽,說隧道會塌都怨我爸操作不當,如果不按他的話去做就要我們家賠償礦上的損失。”

“後來就是您知道的了,公安來詢問時,我爸做了假證,汙衊興邦大哥私自下礦違規操作,害得興邦大哥不僅沒有得到應得的表彰,還反過來賠償了不少錢。”

丁苗苗嗚咽著朝程興邦望去,情竇初開的時候,每每見了這位豪爽攢勁兒的大哥哥總會臉紅。

分飯的時候會偷偷給他多兩個窩窩頭,而他每次出車也會跟她打聲招呼,免她擔心。

原本只差一層窗戶紙沒捅破,誰知陰差陽錯蹉跎了十年。

陶玉晨是第一次知道這些隱情,桂花嫂也恍然大悟地猛拍大腿,大叫起來。

“我說呢!當年小浩家的光景也沒這麼差,尤其三叔在礦山拉煤可攢下不少家業,可後來拖拉機也賣了新屋也不蓋了,我們都當是給三叔瞧病了呢,原來是被人黑了!”

當年擺在老爺子面前就兩條路,要麼認栽賠錢了事,要麼人證物證齊全,程興邦就得去坐牢,一樣還是治不了病。

老爺子做出了息事寧人的選擇,程興邦也因此背上了洗刷不掉的汙名。

陶玉晨好心痛,恨不得立馬去找煤老闆討回公道。

鄉親們也都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情,大夥兒全都憤怒地瞪著丁苗苗,來旺媳婦更是直接開罵。

“呸!這一圈聽下來可不全都是你害的!你爹媽不是好玩意兒你也是個害人精,咋還有臉上這兒來的?滾滾滾,我們莊不歡迎你!”

罵完就開始攆人,來旺媳婦扯住丁苗苗的胳膊往外拽,就在這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程興邦焦急地衝上前,一把將丁苗苗拉到身後保護了起來。

“苗苗不要怕,大哥保護你!”

“你,你,你……”丁苗苗淚如雨下,嗚咽著問道:“興邦大哥,你還認識我?”

程興邦轉過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拂去丁苗苗臉上的淚水,吶吶地點了點頭。

“你還記得我叫什麼名字嗎?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麼嗎?”

丁苗苗立刻追問,老爺子也緊張得站了起來,大伯屏住了呼吸側耳傾聽。

“你說過兩年要嫁給我,可是十年了,說話不算數,哼!騙人是小狗!丁苗苗,你是小狗,小狗!”

程興邦忽然很生氣,氣得大吼大叫,撒腿就往外跑。

“大黃,快跟上三叔!”陶玉晨追出去喊了一句,大黃得了命令,立刻像只豹子一樣躥了出去。

丁苗苗捂著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來回唸叨,“他還記得我,就算變成現在這樣了他也還記得我……”

“我不是故意毀約的,我爸他得了肺癆,哥嫂不樂意伺候,我只能留下來照顧。”

“送走我爸我媽又倒下了,我嫂子刻薄得很,我不放心只能接著留下來伺候。”

“興邦大哥心裡是念著我的,他記得清清楚楚,十年了,我們錯過了整整十年啊!”

“我硬是撐到了現在,成了快三十的老姑娘,期間多少人上門說親,我情願死也不願意點頭,我真的想嫁給他,後半輩子好好照顧他報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