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

陶玉晨一聽這話立馬想到程錦繡。

“虹姐,燙頭髮那倆女的是不是一個叫程錦繡一個叫方軒?”

“嘿,我聽那個年紀小點的就是一直管給錢的那個叫錦繡姐姐,該不會這麼巧是你們村的吧?”

“應該就是她倆,頭髮是留到這個位置,下面半截大波浪,劉海二八分,往左偏,也燙了卷,是不是?”

陶玉晨形象地比劃著,當時看到程錦繡換了髮型就想到朱虹的理髮店,只是沒有想到程錦繡竟然那麼好心那麼闊氣,還帶上了方軒。

“我給她倆做的就是這髮型沒錯!”朱虹也激動了,好奇地拉著陶玉晨嘀咕起來。

“那天她們走之後我才想起來,這個程錦繡不是第一次來我店裡,以前也來過,是董志遨陪著她來的,我感覺他們倆的關係很不一般,搞不好流掉那孩子,就是董志遨的。”

“朱虹,你是怎麼看出她做過人流的?”

丁苗苗雖然對程錦繡也沒好感,可還是不敢相信她會幹出這種事情來,畢竟程錦繡可是馬上就要嫁給李金海了。

朱虹就是唯恐她們不信,分析得頭頭是道。

“一般身上來事兒哪會有那麼大的量,還一股子難聞的味道,而且她臉色蒼白得很不正常,還在我店裡吃了兩片止疼藥,總之就是不對勁兒。”

陶玉晨聽完立刻回過頭叮囑,“除非拿到身體檢查報告當證據,否則這事兒咱們就誰也別說。”

“知道了。”別看丁苗苗平時大大咧咧,輕重她心裡都是有數的。

想到接下來要往縣城裡發展和董志遨那天那副張狂的模樣,陶玉晨覺得還是有必要多瞭解些情況。

“紅姐,姓董的什麼背景?”

朱虹一時之間倒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沉默了好大一會兒才開口。

“其實董志遨就是仗著他爹才敢欺行霸市,雖說董衛國已經退下來了,可畢竟從前的關係還在,都說朝中有人好辦事兒,這你懂的吧!”

陶玉晨會意,又問:“那天董志遨自稱是高志遠表哥,高家又是什麼來頭,虹姐知道嗎?”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但是那天你也看見了,董志遨還要巴結他,可見他家肯定比董家更有實力,還有件事兒,我覺得還是得告訴你。”

朱虹是想跟陶玉晨成為真正的朋友,所以毫無保留。

“那天高志遠不是隨身帶了個照相機嗎?後來他上了停在街對面的一輛小轎車,又把照相機給了司機,董志遨帶著司機去了照相館,我猜是洗照片去了,而且有可能是你的照片。”

陶玉晨雖然有些吃驚,不過她沒有慌亂。

“照相館在哪兒?一會我們去問問就知道是不是我了。”

“這條街走到頭就是照相館了,就那一家。”

朱虹看陶玉晨擰緊了眉心,趕忙開導了幾句。

“其實就算他拍了你的照片也沒事兒,你這麼年輕這麼好看,高志遠偷偷喜歡你也很正常。”

“屁!她可是有婦之夫,我管他什麼來頭,誰要是敢撬我們老程家的牆角,我丁苗苗頭一個把他們狗腿打斷!”

“你還挺厲害的,小陶她三叔可真有福氣。”

朱虹跟丁苗苗也挺對脾氣的,自來熟的兩個人很快就聊得熱火朝天。

後來陶玉晨去了照相館,還沒開口問呢就看到自己的相片被裱在牆上大大玻璃相框裡。

照相館有時會把拍得很好的相片,多洗幾張裱起來作為展示,通常都是沒有經過相片裡本人的允許的。

不過這在照相館裡是普遍存在的正常現象,大部分人看到自己的相片被展示還會引以為榮,畢竟很少人會有肖像權的概念。

陶玉晨有些惆悵,別看程宸浩好像挺開明的,其實心眼小著呢,搞不好還真的會生氣。

相片裡她是剛剪完頭髮站起來,正在照鏡子,被拍到的是酒窩的左半邊臉,光線和角度都很好,烘托出如同海報般唯美的畫面感和氛圍。

不得不說,高志遠在攝影方面很有天賦,一張倉促的偷拍都把鏡頭捕捉得這麼到位。

“老闆在嗎?”

陶玉晨揚起了聲音,很快簾子後面就有帶著袖套和軍綠色解放帽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同志照相嗎?得稍等一會兒哈,裡面還有對新人拍結婚照的,馬上就好。”

照相館老闆一隻手抓著胸前的照相機,一隻手扶了扶鏡框,隨口說了一句又準備上後頭繼續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