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雙方便各自帶著住手,在柳記後山各尋位置搭了棚子,開始砌爐。

柳明派了十個人過去,將梁守信三人圍起,以防任何人給他遞東西或者出主意。

梁守信亦是不甘示弱,也派了十個人,將阮家三兄弟圍了起來。

兩人都是優秀鐵匠,現場和泥搭爐,伐木做鼓風器等準備工作,僅用了一個下午不到。

當天晚上,柳明給阮家三兄弟送去了烤肉與酒,饞得梁守信派來的十人直流口水。

梁守信則比較慘了,他只能吃自己攜帶的饢餅和炒粟米……

但僅是吃食,是影響不了優秀鐵匠的意志的。

梁守信的精鐵,在翌日天明時分,終於融了。

早已千錘百煉的精鐵,在他的捶打下,再度開始變形。

而另一頭的阮大,卻是不慌不忙。

他早已雕好了模具,只等阮二弄出足夠多的模具砂,爾後便是澆灌。

中午時分,他將融成鐵汁的赤金取出,倒進了鑄模之內。

前來送飯的柳明,很是擔憂地看著他。

他卻一拍胸口,道:“掌櫃的,您放心,這次,我有著必勝的把握。”

到了下午,梁守信的赤金精鐵,在反覆加熱捶打下,逐漸有了刀的模樣。

他知道,最難的部分,已經完成了。

而此時的阮大,早已就地一躺,翹著二郎腿看著天空。

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阮二和阮三更是直接玩起了骰子,互相彈起了腦瓜崩……

他們三人身後的模具臺,兩個模具正在緩緩地褪去熱度。

一個是二指寬,三尺長,薄薄一層的豎條,另一個則是比巴掌寬,三尺長,略有厚度的鐵皮。

入夜,梁守信吃了一些饢餅,立馬躺平睡了過去。

一個優秀的鐵匠,要保持充沛的精力。

他年事已高,若再熬夜,明日的鍛打會變得很難。

而阮家三兄弟則完全相反。

他們終於起了身,將模具取出。

阮二負責用磨刀石,磨去表面的沙礫,阮三去打水,阮大則升起了火。

爐火通紅之時,阮二也磨淨了表面的砂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