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搶人

還沒等到第二天，符明廷就直接跑去景昭集團總部的辦公大樓。

他這個生產型公司的老闆，在財大氣粗的屈景昭那裡自然是說不上話的。但他父親的面子，屈景昭卻是不得不賣的。自己要是不趕緊把這事給辦好了，父親那邊明天就得大動肝火地將自己一頓臭罵。

屈景昭也算是很給面子，親自下樓來接他。雖說景昭集團跟市長的業績是相輔相成的，但畢竟人家符老確實給了他屈景昭不少便利。招牌再大、再響，在地方上沒有頂樑柱支援可是萬萬不行的。符市長，可是他的景昭集團在本市的基石啊！屈景昭豈敢怠慢？

“明廷，你怎麼有空來我這了？”屈景昭非常詫異。符明廷此人相當靦腆，又不善交際，而自己又是個大忙人。所以雖然也見過許多次，但平常二人是完全不來往的。也不知道什麼風將他給吹了過來的？

剛落定，符明廷也不敢兜圈子了。畢竟跟屈景昭這種大忙人打交道，說多了廢話，就是在浪費人家寶貴的時間。他景昭集團分分秒秒可都是錢的啊！尤其是他屈景昭，那可是日進斗金，身價不菲！

“是這樣的！我跟父親去屈總的私人醫院探視我女兒小蝶時，看到了你家送來的那個病人林橘兒小姐。她跟我家小蝶相處得很好。我們想讓她來給我家小蝶當保姆。你知道的：小蝶她媽媽剛離開她。她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時候。而你家的林橘兒小姐又跟她特別投緣。所以，我是特地過來跟你提這個事的。我……“雖然緊張，但符明廷還是一口氣將話全說完了。

“你等等！”符明廷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屈景昭一時間竟然反應不過來了。怎麼又是為了林橘兒？怎麼哪裡都有她的事？這不是還沒出院嗎？就已經幾波人在搶人了！前幾日，還聽宋宇說院裡有人要給她介紹物件。還有介紹工作的。她怎麼就這麼搶手啊？

看著屈景昭嚴肅地沉思著，老實的符明廷不敢吭一聲。平常在這個市裡，都是別人找他來幫忙的。今日倒好，他反倒來求人了。

“哎！”符明廷心中暗暗感嘆了一聲。不過為了女兒，再委屈他也甘之如飴。確實，這幾日，那個林小姐將小蝶教養得很好。他很清楚現今這個社會找個補習功課的教師有多容易。可是能碰到像林小姐那樣能提升孩子的教養的，幾乎不可能。

屈景昭終於回過神來。“明廷，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小蝶的意思？”

“我跟小蝶都很樂見其成，但這是我父親的意思。”符明廷趕緊搬出老爺子。他有自知之明，以他那點的能耐，屈景昭豈會賣他面子？

竟然是符老的意思！屈景昭很瞭解符市長的性格。一般來說，符老是不會開口的，可見這次他有多在意了。而且他屈景昭確實也欠了符老不少人情。只要是符市長提出來的，他是說什麼也不該回絕的。只是他的浩兒和母親那邊，若是還有更好的選擇，他也不想跟符老搶人。而且陳院那邊還說要帶著林橘兒學醫的。哎！怎麼事兒都攤到她一個人頭上來了？為今之計只有緩兵為上了。

“符老，怎麼就看上了林橘兒的？”

“是這樣的！今天父親跟我一起探望小蝶。正巧遇到林橘兒在教小蝶。父親聽到林小姐教小蝶的全過程，很是喜歡。”符明廷不想兜圈子了，直接就說要人了。畢竟，他也是想女兒好的。“所以，特別要求我找你要人的。”

“等一下！”屈景昭難以置信符明廷所說的一切。要知道他查過林橘兒的背景。她只不過是一個沒讀過幾年書的小保姆。“林橘兒不是陪小蝶玩嗎？怎麼就變成老師了？”

“是這樣的！……”符明廷只得一五一十地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講述給屈景昭聽。

“你的意思是：就因為林橘兒教會了小蝶‘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符市長就認定林橘兒是教育專家了？”這“獨樂不如眾樂樂”的話是出自《孟子》。自己也是在父親的教育下學過的。屈景昭還記得父親說過：亞聖孟子的思想是孔子思想的有力補充，其對社會改革的意識更為強烈，甚至更進一步。可亞聖的思想豈是一個保姆能解釋得清楚的嗎？屈景昭回想起宋宇給他的關於林橘兒的資料。這個林橘兒不過也就只有初中水平啊！就算她聽過什麼‘獨樂樂，眾樂樂‘，她也不見得能明白是什麼意思啊？何況還用來教育孩子？該不會是他們認錯人了？

“不只是這樣！我家小蝶到了你的醫院，這變化可就大了。”符明廷以為屈景昭不放人，急得站了起來補充道：“不但不任性了，而且懂得關心長輩了。她還不像以前那樣亂髮脾氣，懂得找我買書，懂得學習了。這些變化，我這個做父親的都是看在眼裡，記在心上的。”

看符明廷著急的樣子，屈景昭心知肚明這件事恐怕沒有那麼好回絕了。不過他算是瞭解了問題的關鍵點。沒想到這個林橘兒的魔力竟然這麼強。要是繼續讓她呆在醫院的話，他屈景昭的醫院成了她的不說，就連這市長家都要成她家了。這是什麼人嘛？屈景昭滿臉陰雲地走向落地窗邊。

“屈總，我們家小蝶，那可是我父母的心肝寶貝，平常被寵慣了。”怕屈景昭不同意，符明廷只得又搬出了父親來說事。“您也是知道我那個老爹的。他這個人啊！脾氣大得很，對我跟我太太都是吹鬍子瞪眼的。但到了小蝶那裡，就成了言聽計從。我們家根本就沒有人能管教得了小蝶。我們也請了很多老師，根本就沒有用。你家這個林小姐，我們是親眼見證的。將我家小蝶收拾得那個服服帖帖啊！所以，無論如何還望屈總能忍痛割愛。”可憐天下父母心！符明廷對自己這個寶貝女兒不能說不上心。

“符總，這樣吧！我只是林小姐前僱主的親屬。林橘兒要去那裡，我是做不了主的。不過，我可以透露給您，我醫院的陳院士很想收林橘兒為徒，教她醫術。所以，我個人倒覺得：林橘兒應該不會願意到你家去做保姆，而不是留在陳院士身邊學習深造的。“

“啊！”符明廷沒想到竟然有這麼一出，一下子措不及防地發起愣來，半響才回過神來支支吾吾地說道：“竟然有這麼一回事？”

“不瞞你說，我也是很奇怪這個林橘兒到底有什麼魔力。這些日子，我聽宋助理說，醫院好些人給她介紹物件，介紹工作的。雖然是市長家的保姆，但畢竟也是保姆，人家不一定能夠接受的，你說是不是？”屈景昭看見符明廷那個發呆的樣子，估摸著這招以退為進應該有用，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就這樣轉告符老，我呢！做不了林橘兒的主。她要是願意，我這邊肯定是給符老面子的。絕對不會有任何異議的。明廷，你看這樣行嗎？”

“哦！行！行！行！只要屈總不反對，林橘兒那邊的工作，我們來做。”符明廷滿意地握住屈景昭的手：“感謝！感謝！”

被符明廷感謝了一通，屈景昭反倒尷尬了起來。“不好意思！明廷，我這裡還有會要開。不能送你下去了。我安排小宋送送你。”

“沒事！沒事！您忙您的！你能同意林橘兒的這件事，我已經萬分感激了。”

“好的！小宋，你送送符總吧！”

“啊！”剛進門的宋宇似乎聽見了林橘兒三個字。這是怎麼回事？又橘兒什麼事情？

“你送下符總！”屈景昭沒好氣地拍醒宋宇，又是一個被林橘兒弄懵的人。

終於送走了符明廷，屈景昭沒好氣地把領口一解，癱坐在沙發上。“我就知道自己的預感不會有錯的。這個林橘兒的出現，就是給我招來一堆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