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惡俗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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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宇一大早就訂好機票，先飛到省會，又顛簸了不少車程才來到了一個偏僻的農村。
“哎！“好歹他也是國外學習多年，從小在上海長大，真就沒有到過這樣的“窮鄉僻壤”。一想到林橘兒那雙睿智的眼睛，還有優雅而溫柔的動作與神情，他是怎麼也不可能將如此恬靜的美人同這種灰塵漫天飛的鄉野聯想到一塊的。
他宋宇也算見多識廣吧！可像林橘兒這般具有優雅柔靜氣質的女子，他還真是頭一回見。尤其是在海外，溫柔的女人更不多。因為現在的女性更崇尚自信獨立。只是這樣的地方能成長出如此端莊得體的女孩嗎？望著亂糟糟，隨地都是垃圾的衚衕和一片舊瓦房，宋宇不禁背心發涼。
“大嬸！”逮著衚衕口正在織毛衣的一位胖大嬸，宋宇走上前去問道：“請問林橘兒家是在這附近嗎？”
“林橘兒？你說的是老林家嗎？哦！就在那邊。那個最矮的瓦房便是他們家了。“
“好的！謝謝大嬸！對了！我能否向您打聽一下林橘兒他們家的情況？”
“林家啊！沒問題啊！我們都是多年的老鄰居了。”
“林橘兒，她跟家人的關係好嗎？”
“不怎麼好！這老林媳婦脾氣差，動不動就打罵孩子。橘兒從小靦腆內向，不愛說話。恐怕是小時候被打多了。”
“這樣啊！那林家生活怎麼樣？寬裕嗎？”
“他們家生活不太好！老林前些年下崗了，又沒有一技之長。這些年在村子裡給人打打零工。她娘也不務正業，特愛打麻將。這不，每天下午都在家裡開賭局呢！”
“這樣啊！”宋宇眉頭皺得更緊了，心中卻不由得慶幸自己親自來了這一趟。
“喂！小夥子！你該不會是看上他們家橘兒了吧？”胖大嬸一臉尋思著上下打量眼前這位衣冠楚楚的小夥子。看起來倒像是位富家公子的模樣。
“呵呵！”宋宇臉一紅，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別怪我說閒話啊！橘兒倒是一個好姑娘，人又有愛心又體貼，長得還真是不錯。只是他們這一家子的情況，跟你這一表人才的城裡人，那可是不般配的哦！別怪嬸子沒提醒你哦！你父母要是知道了，鐵定是不會同意這門親事的。門不當戶不對啊！”
“啊！”宋宇傻傻地愣了！不知道作何回答。
“喲！小夥子，難道你真的陷進去了？哎！不是嬸子話多啊！這村子裡鄉風可不好了。嫁女兒跟賣女兒一樣，一個個明碼標價的喲！美其名曰是：聘禮。可也沒看女方父母出嫁妝啊！”雖說胖大嬸是一屆婦孺，但心裡可是透亮著呢！這村子裡生女兒的就只會張口要聘禮，卻不給女兒一分錢嫁妝，還私吞女兒的聘禮。“你可別說看上這村上的女孩，你要是這麼說了。人家立馬跟你談起價錢來。”胖大嬸壓低了聲量。“大嬸我是從外地嫁進來的，就看不慣這些個農村的惡俗。我兒子一不好好讀書。我就嚇唬他說：你不好好讀書去娶到城裡的姑娘。老孃我可沒錢給你娶這農村的媳婦的。”
“啊？”這可把從小在國外長大的宋宇嚇了一大跳。“竟然有這等事情？那女孩也能接受嗎？“
“怎麼不接受？哪有人不要錢的嗎？這年頭，啥不能賣啊？當然也有不接受的，但她們的父母會洗腦啊！小女孩沒主見的，就入坑了唄！嬸子跟你說啦!看你這一表人才的，可別上這種當啊！我就是遇人不淑，嫁給我那個窮鬼老公。要早知道他們村裡有這種惡俗，我是說什麼也不會嫁進來的。”胖大嬸長嘆一口氣。“現在也唯有指望我那兒子能夠考進城裡的大學，這樣我還能脫離這個鬼地方啊！”
“那這個村裡除了嫁娶的問題，還有什麼別的問題呢？”宋宇本就是來打探情況的，不曾想得來全不費工夫，乾脆也不去林家了，就跟胖大嬸慢慢嘮起嗑來了。
“多了去了！這個地方沒有丁點好的！”胖大嬸一臉的嫌棄。“這裡家家打麻將打得可歡了。能考入大學的那可是鳳毛麟角。要不是大嬸我盯得緊，我那個兒子也得被他們帶壞了。你下午去各家門口走一遭，除非沒人，只要有人就有麻將聲。”
“那林橘兒父母也打麻將？”
“她父親不打，但母親是個賭鬼。每天都要到麻將桌上報到。就為這個，林橘兒不知跟她媽吵鬧過多少回了。橘兒倒是孝順，平常她家的家務事都讓她給承包了。不過，這林橘兒也不是省油的燈，聽說受不了這一家子就跑了。這一跑就是兩三年，都不知道去哪了。”
“原來如此！”宋宇心中不免疼惜起橘兒來。“看來她的日子並不好過啊！”
“對哦！林橘兒去哪了？”胖大嬸這才回過神來。“你是林橘兒的朋友吧？”
“是的！我來長沙出差。是橘兒託我過來看看她家人。”宋宇貼心地說。
“那林橘兒去哪裡了？”
“她人在上海。現在在給一個上海家庭照看小朋友，走不開身。”
“這樣啊！那就好！能在上海找到一個工作，能長見識不少啊！總之，不要回這個破地方來，就是最好的。回來了，說不定被賣了都不知道。小夥子，大嬸就託你給橘兒捎個口信，叫她出去了就別回來了。“
“好的！謝謝大嬸！”
“你可別怪大嬸多嘴啊！大嬸這也是為了你和橘兒好哦！”
“不怪！不怪的！怎麼能怪呢？還得感謝大嬸告訴我實情呢！”
“那就好！看你這小夥子多有禮貌啊！”胖大嬸心裡樂呵呵的，像是積了天大的功德似的。“你去吧！大嬸我不耽誤你的正事。”
“好的！謝謝大嬸！”宋宇揮手告別胖大嬸後，徑自朝林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