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要先把老婆帶走啊,不然留在這,還是會被曹丕那王八蛋搶走的。”

歷史上袁熙還好好的在幽州,甄氏就被搶走了,正因為她留在鄴城侍奉婆婆劉氏,冀州是最先被攻破的,不得不防。

可帶走老婆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古人以孝道為先,兒子不在家,兒媳婦就要留下侍奉公婆的。

袁熙轉了幾圈後,一拍腦門道:“還是讓審配想辦法,老小子幹了這麼蠢的事,不付出點代價便宜了他。”

想到這,他馬上出發,去往審配家中,一坐下就單刀直入道:“別駕欲滅我袁氏嗎?自古立嫡立長,豈有幼子為嗣的道理?”

看著袁熙目光炯炯的望著自己,審配怔住了,幾乎認不出這是自家主公的二公子了。

好半晌後才艱澀的問道:“二公子想幹什麼?言語如刀難道你想奪位?”

袁熙哂然一笑道:“熙自知不可能繼承先父的位置,自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若不是別駕陷我兄弟於相爭,熙亦只願牧守一方,可如今若再不言語,恐怕我母我妻成曹賊玩物爾。”

“是何言!二公子真以為曹孟德強於河北乎?”

審配瞠目責問,袁熙呵呵道:“若我兄弟齊心,曹賊自不會有機會,然三弟繼承鄴侯之位,兄長豈甘心臣服?兄弟鬩於牆的結果,別說別駕不能預見?”

“大公子焉能不顧全大局,二公子多慮了。”

審配心虛的辯解起來,袁紹臨死前的確不曾說由袁尚接替自己,雖說他喜歡幼子,很早就有立袁尚為世子的心思。

可畢竟袁譚佔著大義的名份,而且支援袁譚的勢力並不弱,他還真不敢廢長立幼,只能拖著。

沒想到自己一病不起,直到臨終也沒定下由誰來繼任,是審配偽造遺書,強行推袁尚繼承的。

為了這袁譚早早憤怒離去,跟著他走的還有郭圖、辛評等河北重臣,分裂已經顯而易見了,他其實已經後悔了。

袁紹是五月份去世的,袁譚兄弟趕回來治喪,如今只剩下袁熙在這還沒走,今晚突然造訪審配,沒想到說出這一番話來。

這跟他印象裡袁熙簡直兩樣,說白了,原本的袁熙就是個透明人,從不參與大事,只是因為是袁紹的兒子,才被任命為幽州刺史的。

“熙要帶走母親和側室甄氏,留在鄴城太危險,別駕想辦法吧,不然袁熙不介意插一腳,誰也別想好過。”

袁熙圖窮現匕,直接耍無賴道,審配瞠目結舌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道:“不可能!夫人不能隨你去幽州,若是去了,三公子何面目見世人?”

袁尚作為繼承人,理應贍養母親,雖說袁熙也是劉夫人之子,可世人會覺的袁尚繼承了父親的位置,還把母親給哥哥贍養,豈是有德之人。

袁熙想帶走甄氏是迫切的,但同樣也想帶走母親劉氏,雖說劉氏被俘虜不會有危險,但總沒有自己養著放心。

別看他現在靈魂換了個人,但畢竟這身體是劉氏生養的,血脈中的牽掛,不是靈魂單獨能左右的。

後世多少做了心臟移植手術的人,會越來越像心臟的原主,甚至原主以前的喜怒哀樂,愛恨情仇都能影響後者。

他如今也一樣,而且情感偏向比移植者更甚,明知道劉氏留在冀州,會被曹操俘虜,豈能坐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