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棲還是第一次看見身邊人懷孕,有些好奇摸著那肚子。

林微瘦得脫像,這次懷孕可把她折磨夠了。

“喜歡就自己也趕緊結婚生一個啊。”她也是昨天柳西沉刷微博才知道的,這兩人終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容棲才剛接受自己要嫁人,對於生小孩,她還是帶著無知的恐懼。

不過,說實話,她還在不想生小孩兒,還是比較喜歡兩個人的空間。

“不要,等我對小孩有興趣了再來看看你家這位。”

林微覺得她變了,以前的那個容棲,像是臨近破碎的娃娃,被人拼縫起來,連笑都是不完整的,總是會抽菸發呆,但是問她在想什麼,她說不知道。

兩個姑娘在臥室說話,柳西沉敲了敲房門,等林微說進來,他端著溫水和做好的水果沙拉進去,溫水是給林微的,沙拉是給容棲的。

容棲見他不多,每次都是點頭打招呼。

“棲棲,嚐嚐這個,林微最近沒什麼胃口,幫我看看這個做得算不算成功。”他是跟著林微叫的,最近在努力學習廚藝,為了讓老婆少受點罪。

容棲嚐了一口,簡直苦到她全身神經了,一口吐了出來,林微趕忙遞上水,她漱了口。

“誰家沙拉是苦的。”

林微眼睛一亮,嚐了口,感覺還不夠,吃得很歡。

——

書房外,有腳步聲,遲南衣敲動煙桿的手頓了頓,目光看向門口。

男人逆著光走進來,五官神似遲會生,但是更像那個阮娘,從浮華塵世浸染出來的漠然。

那個被他害死的女人。

他是一步步看著這個弟弟從手無寸鐵坐到這個位置的,因為是太過不起眼了,所以一直沒有把那個陰鬱少年當成競爭對手。

陳最看他進去了,把門關上,在門口守著。

“如果我說害死你母親不是我故意的,你會信嗎?”

他剛說完,音落,手上的煙桿掉落地,金屬菸嘴磕在地上發出輕響,抵著他額頭的,是把匕首。

他現在推翻剛開始的那個想法,遲硯一點都不像阮娘,反而更像遲會生,繼承了他的心狠。

“你沒資格提她。”

遲南衣是個俗人,他挺怕死的,尤其是現在這個年過半百的年紀,偽裝了十幾年的儒雅,終於在這一刻裝不下去了。

他還是小看了這個弟弟,這麼多年了,才知道這個人的底線在哪裡。

遲硯不想動手,會髒手的,容棲在等他的婚禮,所以他不能犯法。

但是,不會饒過遲南衣的。

所以他收回匕首,擲在茶桌上,入木三分。

遲南衣從剛才的失態回過神來,臉色白了幾度,只是一個舉動就讓他陣腳全亂,這麼多年的戲白演了。

“我真不是有意害你母親的,是她自己選擇的。”

“當年你母親想逃出遲家,但是遲會生肯定是不同意的,所以她找上我,與我做交易,把遲會生送他的股份全部給我,讓我給她找個機會逃出去。”

他說完這些,看向遲硯,有些怨恨:“你母親逃出去後,你那個父親可是用了我一條腿來還的,如果她不逃,我就不會失去這條腿,而她就不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