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綏遠知道這少年的手段,慌了,什麼都交代了:“我只是放了很少的劑量,慢性的,不致命的。”

致命倒是不致命,只不過是長時期吸食會器官衰竭而已。

他另外一隻手上拋著一個白色藥瓶,剛好在準備投藥的時候當場逮到的,這幾天沒出聲就是想看看是誰。

這群人啊,怎麼都不會讓他好過。

“少爺,少爺,我也是被威脅的,是那三爺指使我的。”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容家的人,早已嚇得痛哭流涕:“是他們威脅我,如果不這樣做他們就要我死。”

“那你就去死吧。”少年的口氣尋常得像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音色很淡,神色漠然,帶著不可名狀的冷意。

鄒綏遠當場嚇傻了,心臟幾乎驟停,嗓子裡一丁點聲音都發不出了。

手上的槍緩緩舉起,是把經過改裝純黑手槍,抵在他腦袋上,額角處能真實感受到冰冷金屬質地的死神加喚器,那連指甲剪得乾淨的食指就搭在扳機。

生死就在一瞬間。

這時,“容觀山,鄒綏遠你們兩個躲在這裡幹嘛呢?開飯了。”

從雲重景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瞧見背對著的容觀山,鄒綏遠癱坐在地上,臉色不太好。

不會是搞什麼霸凌吧?他腳步加快。

容觀山不帶情緒地瞥了眼走過來的雲重景,稍稍側目,冷冷嗤笑一聲:“想活命啊?”收回槍,把那藥瓶丟給鄒綏遠,低緩一句:“吃了他,我就饒了你。”

頭頂那種能死人的壓迫感終於消失了。

這種總比直接死好,鄒綏遠趕緊接住藏好,一身冷汗,想站起來,又一次因為腿軟趴下了。

雲重景不知道兩個人在幹嘛,大中午的找這倆人半天了,真想罵一頓再說。

“報告教官。”來這裡後大家都是叫他教官。

說話的就是那個容觀山,第一印象最好看的那個,但是接觸幾天下來發現這少年脾氣不太好,有點壞,長著人畜無害漂亮臉蛋的小惡魔。

“說。”

容觀山用著極其平靜得不能再平靜的語氣,說著解釋不像解釋的話:“鄒綏遠他說我看起來太弱雞了,想試一下我的身手,威脅我要是不來的話他說讓我在這裡混不下去。”

剛站起來的鄒綏遠還沒有吸口氣,又腿軟了。

祖宗,我敢這麼說人早沒氣了。

雲重景有點不敢相信:“是這樣嗎?”他看著鄒綏遠。

容觀山不輕不重地轉著手腕,忘了是什麼時候留下的舊傷,方才揍人的時候扭到了,又犯了。

鄒綏遠頭點得快,順著小惡魔的話承認。

最後喜提十公里,另加八千字檢討,午飯也沒吃上。

一天的訓練結束後,容觀山來躲清淨,暮色絢麗,寰宇中掛著層雲,成群的飛鳥掠過,翻騰著水浪的海面投影著華麗的人間煙火。

煙火在眼前,他不在其中。

手上的舊傷復發得讓人沒有一點心情。

他撈出兜裡的折刀,在兩指間翻動,動作耍得熟捻瀟灑。

“這就疼得受不了要斷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