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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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她從小也是個練家子,扶起遲硯還是綽綽有餘的,男人踉蹌著身子被她放在床上。
米白的床套陷進一個容色倦漠的男子,有些突兀,但又因為生病而融化了幾分清冷,卻又是另一番和諧。
為他蓋好被子後,摸了摸他額頭,發高燒了。
想要去給他拿溼毛巾敷敷,被窩裡滑出一手拉住她。
遲硯睜眼,弱弱開口:“別走。”
容棲心都塌陷了。
蹲著身子,靠在他身邊,安撫著他:“我不走,我去給你拿毛巾和感冒藥。”
因為下蹲的姿勢,胸口的布料往下滑了點,那抹誘人的白色清晰可見。
遲硯狠狠的閉上眼,悶聲道:“那你去吧。”
——
正式進入劇組拍攝,前兩天說了拍攝地,是臨近北極的秋山。京州那幾個人就扯著別來個大雪封山什麼的,容棲一人賞了個罵人的表情包。
不過,後來,她真想給那幾個烏鴉嘴一人一個棒槌。
劇組剛進山,大雪肆意,然後,一群人被封在秋山上。
毫無防備。
昨夜的雪幕顯然是卯足了勁下,不負眾望換來了一片旖旎的風光,淡灰色的陰雲層層重疊,長街兩側種栽的梧桐樹掩上皚皚白雪,靜足才能聽見的風聲在林間起起落落,山寒水冷,大道寂靜。
容棲想到了掛在走廊上,那副不知道誰送給容時遇作賀禮的水墨畫,就跟眼前景象搬照的差不多。
終南陰嶺秀,積雪浮雲端。
秋山是個名氣景點,這幾日前來旅遊的人不在少數,是以,酒店爆滿,價格也是翻了數倍。
整個劇組的安排事情都是林微負責的,對於這種事情對她來說都是小意思。
容棲捧著個保溫杯,站在古木走廊下,躲著高空吹來的山風,半張臉都埋進毛茸茸的圍巾裡。
伸出手,飄蕩的雪花落在她手心,停留幾息,化作冰水。
天色近暗,暮色四起,空氣中氤氳著寒潮。
容棲踩在過腳的雪地上,寥散的雪粒在林間簌簌作響。
雪已經停了,路上不少人出來賞雪,有了點菸火氣息。
她尋著指示牌,來到了掩映在山林中的南音寺。黃牆朱瓦,巍峨聳立,讓人不由心生敬意,鐘鼓聲在空中迴響,山光明淨。
在繚繞佛香中,容棲又一次見到了那個漂亮的男子。
他隻身一人,駐足在大殿中,瞻仰著端坐上位慈眉善目的菩薩,殿中靠著香燭掌燈,不勝明亮,周遭的墨色將他背影吞噬著,孤寂無邊。
容棲貪念著想要再看看那雙眼睛,只是想看看......
身形一動,踏過門檻走進去,燭光搖曳幾分。
她沒有急著開口,而是先跪在蒲扇上跪拜,
起身後,回頭望向他,“先生也信佛嗎?”
離得近了,容棲終於看清他的樣貌,人間三千絕色,抵不過眼前這人,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覺未多,眉目風流如畫。
我們是不是見過。
這句話卡在嘴邊,她不確定,但是眼前男子總給她一種熟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