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淺行事十分小心謹慎,與花姑的見面,自是沒有那麼容易安排。

不過她在海城除了查詢慕容海之死的真相,日常也並非無事可做。

只是她不是真正的顏如玉,不會插手顏家的生意,但不知誰打聽到顏如玉留美學的是建築系,前段時間就邀了他,為城南區新規劃的商場設計圖紙。

慕容淺不知這是誰為她挖的陷阱,只得同意,顏叔為此很是擔心。

慕容淺接受時,還朝顏叔玩笑道,“顏叔這麼著急,看來小爺的學業不錯。”

顏叔少有的不淡定,“這事慕…小爺答應的,有些草率了。”

慕容淺笑笑,“我看顏叔帶回的行李中有不少關於建築的書,我先看看。”

顏叔是真連汗都急出來了,“這不是看看就會的東西,不過好在也不是說畫就能畫出來的,過些日子,小爺便藉口沒有靈感,推了吧!”

慕容淺當時只道自己有分寸,讓顏叔放心。

其實她留洋五年,與去正經讀書的慕容亭不同,她並沒有正式入學,是想接觸什麼接觸什麼,想去哪去哪?

中國建築幾千年,卻至今沒能形成系統的學科體系,不可謂不可惜。

所以當她在遊歷美國時,碰上這個學科,是聽過一些課的,以她的美術基礎,加上學習和吸收能力,當時算入了門。

現在惡補一下,並非交不出來圖紙。

只是這些,她都沒有告訴顏叔,只是但凡有空,她便在房中學習,可說廢寢忘食。

昨夜更是來了感覺,試著畫了一張圖紙,今日一早方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隔壁咚咚的聲音吵到她睡不好,她睜眼摸到懷錶一看,不到十一點,她這睡了不過四五個鍾,迷迷糊糊都有些睜不開眼。

她在床上折騰一番,實在受不了,便穿好外袍出來檢視,正好看到管家丁四。

剛問完怎麼這麼吵,不等丁四回答,那動靜不止的屋內就走出來一人。

顧雲瀾穿著裁剪精良的華貴西裝,身姿格外挺拔,只是那俊美的臉有些蒼白,看著精神差了一些,讓人覺得偎在他懷裡的橘貓格外沉。

慕容淺沒想到會在這裡,在這樣的情形下,與顧雲瀾重逢,初時有些慌亂,看著他氣色和左頸處的傷疤,又有些愧疚。

好在她是歷經過風浪的人,複雜的表情不過頃刻閃過,最後只作不經意理了理睡袍的領子,環抱住雙臂,微露詫異看著他,問丁四道,“這位是?”

顧雲瀾不比慕容淺,搬來大帥府前可謂做足了心理準備,不想看到慕容淺的這刻,整個人還是兵荒馬亂。

不僅連呼吸都忘了,連輕輕順著橘貓的手也是一頓,只等慕容淺問話,他才找回些許從容。

趕在丁四回答前,顧雲瀾先向慕容淺伸出了手,自我介紹道,“我叫初七,我的貓也叫初七。”

初七?

聽到這兩個一樣的名字,慕容淺徹底被定在原地。

霞飛路一二三號失蹤的婦人與三通青梅竹馬,林太太從信紙上找到的地址就在常新路附近,顧雲瀾與三通有關聯。

慕容淺已推定慕容海在死前見過顧雲瀾的,甚至隱隱覺得顧雲瀾或跟慕容海秘密治病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