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奇是實打實的軍人出身,反應十分敏捷,在慕容淺的提醒下,第一時間人就縮到了桌底下,並摸出了別在腰間的配槍。

慕容淺反應更快,已經朝那人開了一槍,不過一心想留活口,子彈只擦傷了他的右肩。

彼時外面,等在車裡的顧叔,和街面上十幾個本忙著不同事情,著著不同衣衫的人聽到槍響,紛紛拔槍衝了過來。

而那男子開了一槍未得逞後,便迅速抓了引路的侍應生擋在身前,背靠牆面,舉槍打掉了慕容淺他們這邊頭上的吊燈。

餐廳裡早亂做一團,槍聲、尖叫聲、各種東西碎掉,和桌椅板凳的撞擊聲此起彼伏。

慕容亭的反應同樣迅速,他第一時間將魏然帶到一處隱蔽,然後找著機會,冒著危險,慢慢到了慕容淺躲避的位置。

慕容淺早注意到他的動向,只作不察,找尋機會朝那男子開搶。

可那男子很是沉穩,以牆和人質為掩體,一直未露劣勢,直至外面的人打碎沿街的玻璃牆,衝進來的人越來越多,也不似慕容淺他們那麼在意侍應生的生死,他的優勢才逐漸喪失。

他眼看自己中槍,對方似要活口,他打殺慕容淺已是不可能,便舉槍對向了自己的太陽穴。

慕容淺也就是這時,打中了他執槍的手腕,他手一鬆,槍掉落到地上。

他縱身撲過去撿,槍卻被人搶先一腳踢開,他人也被那人一記擒拿,反手製服。

慕容淺要過去,慕容亭伸手搭在她肩上,示意他先過去。

慕容淺頷首,道,“謝慕容少爺剛仗義出手,但這是我的事,還請不要過多幹預。”

她不顧慕容亭的反應,喊了聲“魏醫生”。

慕容淺他們坐的這片,剛還有另一桌客人,其中有一人被打碎掉落下來的燈傷了眼和臉,魏然不知什麼時候將人拖到安全的地方,正給那人做應急處理。

聽到慕容淺的喊聲,他安撫了下受傷的患者,去檢視那被誤傷的侍應生。

侍應生中了五槍,不過都不是要害,被魏然和隨後趕到的醫護人員帶去醫院搶救。

慕容淺讓顧叔留了人處理西餐廳的事,又拜託了柯奇照看慕容亭,才跟著顧叔和趕來的巡警去了警局。

慕容亭看著她出門、上車、離開,久久站在原地。

柯奇心中的慕容亭,還是那個所向披靡、戰無不勝的形象,何曾見過他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

他站在旁邊,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還是慕容亭先問,“他是怎樣一個人?”

“小爺嗎?”柯奇微有些吃驚,反應過來才道,“博學多才、幽默風趣,又沒什麼架子,很難得一見的一個人。”

隨後初九出現,自然就沒他什麼事。

慕容亭坐在車上,看著柯奇走遠,吩咐駕駛座上的初九道,“找人跟著他。”

另一邊,襲擊慕容淺的男子被帶進警局刑訊室,手腳都被綁在坐著的沉重鐵椅上,不得動彈,還未問詢,就被折磨的不成人樣。

用刑的人出去,此時刑訊室裡只有剛進來的慕容淺,顧叔帶人守在刑訊室外面,他們已經檢查過,屋內沒有偵聽的裝置。

慕容淺翹著二郎腿,坐在離他不近不遠的大椅上,雙手各捏一扇骨,緩緩將扇面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