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擰不過大腿,老張最終只能忍著心疼,將屋子裡裡外外的東西全換了個遍。

老張是聽話的,阿香、瘦猴就沒有那麼好打發了,都鬧著要見慕容淺。

顧雲瀾自是不肯,連院門都不許二人進。

老張原還能進屋,但因幫慕容淺帶了張“稍安勿躁”的條子給阿香他們,便也被禁止進屋了。

如此,顧雲瀾索性就只封了門窗和慕容淺原本住的那間房,讓她可自由在屋裡活動。

慕容淺也不出房門,就坐在他房間閒置的梳妝檯上寫東西。

顧雲瀾眼看她一日連著三頓都水米未進,便給她準備了宵夜。

是碗桂花湯圓,淡黃的湯底裡,白糯的小丸子歡歡喜喜地擠在一起,其間漂浮著點點金花。

“你一天沒吃東西了。”顧雲瀾抽了慕容淺在寫的東西,將盛著湯圓的白瓷碗,放到她面前的梳妝檯上。

他淡淡道,“這湯圓是從你冬至去過的那家鋪子買回來的,店家說按你上次說的法子,他多番嘗試,總算找回了他爹做出的味道,你嚐嚐,看是不是和你之前吃的一樣。”

慕容淺先抓著碗口將碗挪到一邊,無甚有力道,“不過幾份《三字經》,三少既喜歡,我重新寫過便是。”

顧雲瀾將拿在手裡的紙揉作一團,扔到一邊後,上前彎腰抓住慕容淺的雙臂。

他看著她虛弱無力,原本粉嫩的唇瓣幹成皮的樣子,手上力道不覺都重了幾分。

他厲聲道,“你知道人不吃不喝能撐幾天嗎?你究竟在倔什麼,不怕我讓整個慕容府給你陪葬嗎?”

慕容淺餓了一天,本就頭暈,被他這猛地抓轉過身,晃的頭更暈了。

她扶著額頭,無力道,“我知道人不吃不喝,也就能活兩三天,所以趁著還有力氣,給福利院那些小孩子抄幾份《三字經》,也算盡了我最後一份心意。

至於慕容府如今的一切,本就是義父給的,為還他一個公道,大家自甘赴湯蹈火。”

顧雲瀾氣的眼睛發紅,卻對慕容淺毫無辦法,餘光掃到被她挪開的湯圓,他狠狠道,“你以為死那麼容易嗎?”

他說著,鬆開她一手去端過碗來,就著碗口喝了個進嘴裡含著,然後他放下碗,抓著慕容淺站起來,就對著她嘴往裡送。

慕容淺雙手使盡所有力量去推顧雲瀾,可她餓了一天哪來大力氣,壓根不是此刻身康體健顧雲瀾的對手,越是掙脫,反被鉗制地越緊。

最後,顧雲瀾僅用一手就將她禁錮在懷裡,另一手扣著她後腦勺,不准她頭亂動。

(此處具體情形,不可描述)

那小小的湯圓在這樣的擠壓裡早變了形,零零碎碎,被顧雲瀾一點點抵進了慕容淺的食道里。

慕容淺便是到這一刻,都不肯吞嚥,就這樣一點點積壓,最後她一口氣沒上來,徹底堵住了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