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晴一早便料到,靠她自己不一定能見到慕容亭,來到醫院,也果真被初九攔在了病房門口。

所幸她出府前,特意將訊息傳進了西園,是以她到醫院沒多久,神色慌張的白瓔便被白雅麗扶著找了來。

白瓔一心掛念兒子,壓根顧不上蕭晴,看初九守在門外,劈頭蓋臉便呵斥道,“還不開門。”

若是有自家少爺的命令,初九自是當攔,但此刻慕容亭昏迷著,他並不能阻止母親看望兒子。

他轉身開啟房門,側身讓出了路。

白雅麗來時瞅見蕭晴時暗下的眸色,在扶著白瓔與她擦肩而過時,已只剩擔憂,看向病房中,卻是正好撞上被魏然送出來的慕容淺。

白瓔見她就罵,“我就知有你這狐媚子在一日,我家亭之便沒一日安生日子。”

她罵著,人已是撲到了病床前,伸手摸著慕容亭那雪白憔悴的面龐,心疼哭道,“亭之,你這是怎麼了,你別嚇母親。”

慕容淺正傷著心,整個人都是蔫的,壓根聽不到白瓔說什麼,見她進來,木木然退到一邊,木木然往外走。

那邊白瓔心疼難過極了,叫不醒慕容亭,整個人便又朝慕容淺撲來,哭著打罵道,“你這個掃帚星,你賠我亭之。”

幸而魏然一步擋在慕容淺前面,伸出雙手攔住了白瓔,不然這一撲,怕是要將慕容淺撲到地上去。

門外的阿香進來扶住軟弱無力的慕容淺,她說不得當家主母,但那雙眼睛,卻是死死瞪著白瓔。

樓上動來跑去,樓下病房感受最為明顯,現在夜已深,少不得有病患抱怨。

其中有一老太的兒子,正好是海城民報的記者,便有氣惱的患者家屬慫恿,說要把這些有錢人無品、無德的模樣,揭露到報上去。

好在魏然及時穩住白瓔,沒鬧得整個住院樓眾人皆知。

慕容淺只回府簡單梳洗,脫了高跟鞋,換了身適合照顧病人的褲裝,便回了醫院。

只是白瓔守在裡面,她沒能進去,阿香勸她回去休息,或去魏然辦公室躺會,她卻只在病房外的長凳上痴痴坐著,哪裡都不肯去。

直等到第二日中午,慕容亭醒轉,初九出來叫她,她起身抬腳要衝進去,卻在要轉身朝向門內的那一瞬,頓住了。

阿香看了心猛得一跳,“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少爺醒了啊!”

前一刻還神色激盪的慕容淺,清亮的眸光暗淡下來,往後退一步,顧自喃喃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她這般反應,初九和阿香只以為她是受了太大刺激,一時承受不住歡喜,未能反應過來所致。

可下一眼,他們卻是見慕容淺轉過身,朝樓梯的方向跑了。

這下不止他二人,就是剛拎著食盒來的蕭晴也是雲裡霧裡,嚇得她以為慕容亭是不行了,急步撞開初九,衝進了病房。

病房裡,慕容亭拒絕白瓔攙扶,自己撐著靠坐在病床上,正等著慕容淺進來,不想看到的卻是蕭晴。

蕭晴看到慕容亭醒轉,喜極而泣,與之的反應對比太過鮮明。

慕容亭焦急期盼的目光掠過她,看向後面的初九。

初九疑惑未解,只道,“小姐聽說少爺醒了,高興壞了,說要去廟裡叩謝觀世音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