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瑪麗亞醫院病房。

老張將摞成桶狀的四層瓷碗重重放在病床邊的矮櫃上,沒好氣道,“沒死就自己起來吃。”

躺在床上的顧雲瀾臉色蒼白,他一動不動,只問道,“這是第幾天了。”

“你說幾天。”老張老張生氣地伸手比了個八,“我這把老骨頭,不眠不休照顧你八天了。”

顧雲瀾撇了撇嘴,眼底滿是失落。

他說道,“八天,她都沒來看過我一眼。”

能輕易放下,就不會偏執成狂。

隨著身體日漸復原,顧雲瀾要放開慕容淺的想法,也隨之淡去。

這輩子,慕容淺既招惹了他,那她便要照單全收,至死不休。

“看你?”老張氣地瞪眼,“拿刀來捅你還差不多。”

顧雲瀾覆霜的唇角動了動,“捅一刀也行啊!”

這人是沒救了…老張氣不打一處來,動作粗暴地擺開飯盒。

也不知是這碗瓷實,還是老張力度掌握的好,總之除了鐺鐺聲,這看著花紋都磨得看不清的舊碗,依舊完好無損。

四個碗裡,粥、肉、青菜、湯應有盡有,即便碾碎了,看著也是色香味俱全。

老張嘆氣道,“我怎麼就倒黴,撿了你這麼個拎不清的孩子,那慕容亭一看就文武雙全,隔在封建時候那是妥妥的駙馬爺,你沒事老跟他過不去幹什麼。”

顧雲瀾任由老張扶他坐起來,虛咳了兩聲,才恨恨道,“那他倒是去當駙馬爺啊!”

“你管他當什麼。”老張勺了一口粥,已經懟到了顧雲瀾嘴邊,“你便是不把他當哥,能不認他是你大舅子。”

顧雲瀾張嘴原是想說話的,卻被老張一勺子堵住了嘴,可憐他想罵都使不上力氣,只能弱弱罵一句,“要死啊!”

老張氣呼呼的回道,“我又不是青龍幫那群短命的,命長得很。”

“沒事提青龍幫幹什麼?”顧雲瀾不解,隨即一喜,“陷害她殺害趙四的人找到了?”

老張撇嘴懶得答,將插在後腰的報紙掏出來甩到他胸上,“自己看。”

顧雲瀾挑眉,不甚靈活的手將報紙舉了起來,他先是看到一個大標題“慕容少血洗青龍幫”,覺得自己猜中了九分正上頭,翻過來看到下一個標題,就覺得是自己草率了。

彼時的大帥府,顧珍將一份報紙拍在了書桌上,桌前福祿身上的肉抖了兩抖,弱聲道,“大帥。”

顧珍怒道,“別慫,給老子念。”

福祿嚥了咽口水,好不容易抓住報紙的手還在不住抖動。

顧珍喝道,“念。”

“第一師長勾結黑幫謀財害命。”福祿生如蚊音,念得含含糊糊。

顧珍板臉看著他,“現在知道丟臉了。”

福祿生得黑,憋得久了,一張圓臉更黑了。

他不甚服氣地嘟囔道,“這全是那娘們胡說八道,我就是嚇他們一嚇,她倒好,昨夜跑我家鬧得雞飛狗跳,還登報。”

顧珍冷哼一聲,“不是你給人抓著把柄,人家能胡編亂造。”

顧珍的話裡透著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聽得憋屈的福祿眼前一亮,人也不抖了,“大帥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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