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完全恢復過來的慕容淺,聽到熟悉的聲音後,整個人才抓住一絲真實感,她舞動著手試圖抓住眼前的人。

可眼前的人明明那麼近,她卻怎麼都抓不住,她著急地喊,“大哥。”

慕容亭還從未見過她如此驚慌模樣,黑曜石般的眼底滿是心疼,在幾次錯開後,他終於緊緊抓住了慕容淺的手。

他將她擁在懷裡,說,“大哥在,沒事了。”

一旁的顧雲瀾怔怔看著自己的雙手,又看看宛如受驚小鹿,蜷縮在慕容亭懷裡的慕容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剛剛做了什麼,一個拳頭就向他飛來。

他不躲不閃,硬生生受了初九一拳,踉蹌幾步被老張從後扶住才站穩。

等他重新站定,他錯開視線,努力不去看慕容淺,不讓自己心軟,又恢復了那副帶著幾分張狂、玩世不恭的痞樣。

他道,“慕容家還真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買兇殺人都能說放就放。”

賈警長從引慕容亭來審訊室的警察口中,大致瞭解了慕容亭被放出來的始末,忙湊到顧雲瀾身前跟他解釋。

說的自然不是迫於上頭威壓,而是唯一的證人已死,而他的證詞又與慕容淺的說法不同,所以現在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慕容亭買兇殺人。

顧雲瀾不甘,“證據?那個皮夾不算證據嗎?”

賈警長哈腰賠笑,“慕容少的大方海城人盡皆知,單憑一個皮夾證明不了什麼。”

眼看風向一邊倒,顧雲瀾又不傻,他知道這其中出現了他不可掌控的變數,就算他再弄出第二個證人,第三個證人,此刻也留不住慕容亭。

等他不再執著於與賈警長的爭論,看向慕容淺他們時,才發現二人根本沒將他當一回事,正在互相關切。

慕容淺捂著脖子,目光飄忽地掃了顧雲瀾一眼,不知為何,當撞上顧雲瀾那受傷的眼神時,她竟有些慶幸,此刻的自己穿著的是立領裙,能遮住她脖上顯現的掐痕。

她搖頭對慕容亭道,“我沒事,就是突然有些頭暈,沒站穩摔倒了。”

慕容淺一個眼神,慕容亭就知她在替顧雲瀾遮掩。

可哪怕憤怒,他也不忍拆她的臺,是以餘光瞥了顧雲瀾一眼後,便裝作不察道,“沒事就好,我們回家吧!”

“家”這個字再次刺激到了顧雲瀾,他原還在為慕容淺的漠視而感傷,聽到這個字直接炸毛,不管不顧就要上來阻撓。

他原想抓住慕容淺的手,卻被從旁冒上來的初九擋住,他只得瞪初九道,“讓開。”

初九攔在顧雲瀾前面仿若一堵牆,將他的去路堵得嚴嚴實實。

賈警長見狀,忙吆喝周圍的警察上來,在二人動手前將二人隔開。

才被慕容亭扶起身的慕容淺迴轉頭來,她留洋時曾接觸過心理學,此刻看著情緒激動的顧雲瀾,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眼前人,到底是個可憐人。

顧雲瀾看著目露悲憫的慕容淺,突然生出一種錯覺,第一次毫不掩飾的將他近乎絕望的期待露於人前。

他伸手乞求道,“就這一次,不要跟他走。”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