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淺蛾眉微蹙,她承認自己對蕭晴沒有好感,因為只要面對蕭晴,她就會心情低落,對她很難有對旁人的耐心。

但便是如此,她也從未針對過她,甚至試著理解她對慕容亭的關心。

只不過此時一番話下來,她覺得蕭晴似在有意無意的針對她,因此看向她的目光多了絲審視的味道。

蕭晴傷心地抱著孩子,柔弱無骨,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下了。

慕容淺總覺得她身上有抹她很熟悉的氣息,但就是抓不住。

可既然對方不善,她也不再客氣。

慕容淺一笑,不答反問,“沒事扯後腿的人,你會喜歡嗎?”

蕭晴再次石化。

初九看府門前人越聚越多,板臉開始轟人,“都湊過來幹嘛!沒事做了嗎?”

慕容淺看向不知要走要留的奶媽,初九忙回來介紹,說是“劉嬸”。

慕容淺禮貌的朝劉嬸笑笑,“劉嬸,家裡雖值多事之秋,但請你一切以依依為先,照顧好她的日常起居。”

她說著,還朝初九遞了個眼神。

初九會意,從口袋裡掏了一把銀元出來,也沒數,直接就塞到了劉嬸手裡,“幸苦劉嬸了。”

“謝謝淺淺小姐。”劉嬸捧著銀元,掩不住的心喜,但也知道此刻不是能高興的時候,忙斂了笑容。

她說道,“我知道的,一定照顧好依依小姐。”

蕭晴見在慕容淺這裡討不到好,說了句“是我不懂分寸,沒有本事只能給家裡添亂”後,委屈又傷心地走了。

這女人啊!真當他家小姐好欺負呢…初九不由搖頭。

………

許是因清晨是一天之始,萬物發出的聲音總是格外清脆,鳥鳴聲、招呼聲、吆喝聲,甚至是汽笛聲,聽著皆是歡快無比的。

這些聲音彙集起來,如同一場磅礴的交響樂。

相通相融,又保留著各自的特色。

尤其是那手中揚著報紙,走街串巷的賣報小童,高揚的聲音就有種特別有魔力。

他高聲喊道,“賣報,賣報,慕容家再陷醜聞,慕容亭買兇殺同母弟。”

慕容府西園。

“夫人。”

初九急忙一聲,還是未能阻止白瓔將端著的白釉青花瓷茶盞砸嚮慕容淺。

不過好在他反應快,及時出手拉了慕容淺一把,擋在了她身前。

茶杯在初九的腳邊“啪啦”一聲炸開,滾燙的茶水撒在了他褲管上。

他皮糙肉厚的並不多疼,只顧確認慕容淺的情況,“小姐,你沒事吧!”

慕容淺的裙襬只零星濺了幾點,她搖頭道,“我沒事。”

“怎麼。”座上的白瓔被氣得不輕,“如今她我是打不得,也罵不得了。”

“夫……”初九想說什麼,卻被慕容淺扯了一下衣袖制止。

白瓔並沒有因為慕容淺識趣,就放過她。

她將桌上的報紙甩出來,“看看你幹得好事。”

報紙被甩在地上,“慕容亭買兇殺同母弟”的黑體大字標題異常顯眼。

白瓔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指著慕容淺的瓊鼻,瞪眼罵道,“不是你跟顧雲欣逞勇鬥狠,顧家會為難亭之嗎,竟還敢讓雅麗哄騙我說什麼只是誤會,這都見報了,現在你要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