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桃不清楚容棲棲今早有沒有注意到,淑妃揚起手準備甩國師一耳光時,寬大的衣袖滑到了胳膊彎,露出了一個八寶雙蛇銜珠手鐲。

而那位少爺的手鐲則是雙蟒戲珠的樣式。

這倆個人有什麼關係嗎?

淑妃與國師不和,餘桃是知道的。

如果她手裡捏住了淑妃的把柄,是不是能利用淑妃對付國師呢?

只要給國師找點小麻煩,她也就不能時時刻刻盯著自己,這樣餘桃便可單獨處理狗皇帝交代給她的事了。

餘桃反覆咀嚼著這場風波,一路琢磨著如何查明那名男子的身份。

因想得太過入神了,連容棲棲喊她都沒聽到。

“啊?什麼?”

容棲棲重複了一次,“餘大人有什麼想吃的嗎?本......我已經點好了。”

餘桃心思不在容棲棲身上,胡亂又加了幾個菜,便乾坐在容棲棲對面。

容棲棲也不是個善談的主,因此兩人一時無話,尷尬得緊。

許渾如果在場,這餐飯會熱鬧不少。

嗯?可她明明不喜熱鬧......

當然了,主要是餘桃個人尷尬,她跟許渾待久了,別的沒沾染上,單單這臉皮變厚了可不只一層。

怎麼總是想起許渾。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餘桃那起茶杯喝水,卻發現是空的,乾笑幾聲,又去加水,裝作話家常一樣,問道:“國師與陛下關係似乎很好?”

天吶,她在問些什麼呀!

若是容棲棲回宮之後給狗皇帝告狀,認為她私下議論皇上,降罪於她該如何是好?

容棲棲抿了口茶,道:“我和餘大人你都是天子的臣民,陛下對待你我一視同仁,只不過我相比其他人,略早與陛下相識罷了。”

呵呵,信你個鬼。

狗皇帝巴不得粘在你身上,這還一視同仁?!

餘桃喝口水,壓下一肚子的吐槽。她還想從容棲棲身上挖點什麼,人家全然不理,專打太極來忽悠她。

國師的城府果然深不可測。

容棲棲總不能說蕭靖舜這麼信任她,是因為她憑空給他捏造了一段記憶吧。

沒錯,容棲棲是在他登基那天,才見到蕭靖舜第一面。

至於蕭靖舜自認為的第一面,是她的幻術所致,再加上她每天穿龍紋衣服,在蕭靖舜面前轉悠,時不時給他催眠一下,所以蕭靖舜格外信任她。

“菜上齊了,二位慢用。”

容棲棲聞著那絲絲香味,手裡的筷子蠢蠢欲動。

剛一塊魚肉下肚,餘桃出聲道:“國師,捉拿前朝餘孽這事......”

容棲棲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筷子不停,“餘大人,食不言寢不語。”

餘大人你是多愛工作,休息時間用來享受美食不好嗎?!

餘桃不敢再發言,她在國師面前失禮了。

飯後,兩人回到了都察院,餘桃作揖道:“國師,卑職還有公務在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