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桃一個眼刀過去,“吳大人,如今的你,還是不要過問得好,你只需按本官的要求去做。”

吳霜林正色拱手道:“老夫逾矩了。”

老子逾矩個屁,你這小丫頭片子,給我等著,我馬上搖人過來。

餘桃對吳霜林的卑下的態度很滿意,起身道:“那本官便等著吳大人的好訊息了,希望不要讓拖得太久,本官的耐心可不多。”

“老夫儘快安排。”

終於送走了這個瘟神,吳霜林一身的疲憊,也顧不上休息,趕緊吩咐家僕,“快快快,備馬車。”

嗚嗚嗚,國師大人,有人欺負老夫。

吳霜林在馬車上睡得昏天暗地,被人搖醒之後,從頭到腳都痠痛不已。

媽的,老子好想退休。

越想越後悔,他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踏這趟渾水。

吳霜林一把鼻涕一泡淚,控訴餘桃對他的威脅。

容棲棲的頭風病都要被吳霜林勾出來了,她之前怎麼沒發現吳霜林這麼……軟?

不過,吳霜林肯把背地裡做的手腳,原原本本地告訴她,說明吳霜林的心裡的天平徹底偏向了她這一邊。

容棲棲捻了塊金糕,嫩紅色的糕體沾了一點在她的玉指上,那素白的手指比桌上帶粉的白梅還要清麗。

“別嚎了,本座很忙,你自己惹的禍,自己搞定。”

容棲棲應付蕭靖舜已經夠累了,再來一個吳霜林,她又不是吃飽了沒事做。

事實上她每天除了吃,就是在等待御廚烹飪美食。

容棲棲這句話聽在吳霜林耳朵裡,翻譯過來是這樣的:吳大人主動交代,本座很滿意,你只管去做,有本座在後面幫你兜著。

吳霜林得到準信後,便打算離開了。

“等一下。”容棲棲說,“你剛才說什麼?你要造反?!”

……

您老才反應過來呢。

容棲棲享受美食的時候,很難把注意力分給別人,所以反應有點慢。

吳霜林再一次跪倒在地,今天他這膝蓋不費也差不多殘了。

“下官……下官是一時糊塗,這都是錢方義的主意,是他威脅下官做的。”

吳霜林慌不擇言。

容棲棲惱火得很,要不是她把吳霜林策反了,雯朝豈不是又要更名換姓一次,那就表明她得開局重來!

容棲棲從牙縫裡蹦出冷冰冰的字:“這些年,你準備了多少軍餉?還有錢方義,起義軍有多少人了?”

吳霜林的汗滴在地板上,也不敢去擦,顫抖著身子道:“軍餉三十八萬有餘,策反士兵大約兩萬,再加上滇州預備軍五萬,起義軍人數近八萬。”

容棲棲真想把這個老逼登頭打爛,然後丟到山上喂狼。

要知道蕭靖舜當年北上起義,軍隊人數不過二十萬,雖然吳霜林這邊僅有兩萬,但都在王城裡待著,只要他一聲令下,皇宮還不被團團包圍,蕭靖舜到時候就算變成真龍都飛不出去。

容棲棲忍住心口翻湧的氣血,手裡的金糕被她捏得稀巴爛,一字一句命令道:“給你五天,把屁股擦乾淨了再來見本座。”

“如若還剩了些髒東西在——”

吳霜林感覺到耳邊颳起一陣風,他頭還埋在地上,透過胳膊彎和地面的空隙,他看到一把鋥亮的匕首插在手邊,似乎那刀尖上還有幾根他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