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人,或者說是不合群的人,無一例外,都被排擠。

這些不過都是柳瀧說服自己殺人的藉口,容棲棲無法苟同。

“你改些莘莘的自衛程式,讓它殺了白詩。”容棲棲覺得柳瀧才是智/障,“你把失敗歸咎在白詩身上。你有沒有想過,即使殺了白詩,你成功代替她的位置了嗎?你還不是蝸居在福利院,對著賈正孺那個人渣,搖尾乞憐。”

柳瀧還要爭辯,胸口抽得一陣一陣地疼,像有人在死命捶他一樣,大口大口的鮮血噴湧而出,一邊咯血,身體還一邊在抽搐。

許渾看到柳瀧吐血的第一反應——他在做戲。

“做苦肉計給誰看呢?別弄那些有的沒的,你下輩子就在牢裡蹲著吧。”

容棲棲不能殺人,把柳瀧交給警察是最好的方法,這樣一來,莘莘也安全了。

可是,柳瀧抽搐的幅度越來越大,雙手像個雞爪,攥在一起,血也沒有絲毫止住的意思。

容棲棲開始覺得不太對勁了,那一腳的力度,她自己知道,不可能會把柳瀧踢得這麼重。

“他還不能死,你去找人來,把他送到醫務室去。”

就這麼輕易讓柳瀧死了,也太便宜他了。

他不是想成功,想做人上人嗎?容棲棲偏不如他所願,她要他在監獄裡待一輩子,受盡冷眼和折磨。

監獄是人間地獄,在那裡活著比死更難受。

許渾又回到柳語身體裡,找到幾個社工,他們一起把柳瀧抬到醫務室裡。

社工好心建議說:“真不用喊救護車嗎?看柳老師那樣子,病得很嚴重啊。”

許渾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淚,抽泣著說:“謝謝你們,我哥一直有這個病,打個針就好了。”

“你們先回去照顧孩子吧,我在這裡守著就行。”

社工們看許渾一臉堅持,也沒再說什麼,放下人就離開了。

醫生幫柳瀧做了一個大致的檢查,面色有些沉重,對許渾說:“你哥需要去正規醫院去檢查,這裡裝置不夠。他平時都吃什麼藥?”

許渾:“他這個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讓他去醫院檢查,他也不告訴我,到底得了什麼病。”

醫生聞言,“他這樣的情況,我要先看看他自己的藥物,才能幫他開藥。”

容棲棲站在床頭,偷偷傳送了一點怨氣給柳瀧,柳瀧的身體這才漸漸平靜下來,也不吐血了,只是還在昏睡。

許渾:“你看我哥已經不抽了,先讓他好好休息一下,等他醒了,我再帶他回去。”

醫生還想說什麼,外面來了一個社工,“齊醫生,你在嗎?”

齊醫生只好把柳瀧這件事先擱置,匆匆向外走,“在這兒呢,就來了。”

醫務室不大,只有四張病床,全都有孩子在床上吊鹽水,柳瀧來了這裡,都只能睡在擔架床上。

許渾壓低聲音,問容棲棲:“柳瀧怎麼回事?突然在那裡抽抽,有點像癲癇的症狀,但是癲癇也不咳血啊。”

“不是我踢的。”

“管他什麼病,醒了就把他送警察局去。”

容棲棲:“還不能送過去,如果他在監獄裡也這樣,他可以保外就醫。”

柳瀧這個社會渣滓,必須蹲在監獄裡,一步都別想踏出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