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熟悉的聲音,林慎的背瞬間僵直在當場。

任幸?

她沒想過他會出現。

從一個品牌的市場運作來講,設計總監並不會來拓展市場,所以當林慎認出是菲娜時,沒有想過任幸會出現。

任幸同樣也是吃驚不小,沒料到會在這裡碰見林慎。

闊步靠近想問她近況,陳昱快一步擋在了任幸面前,甚至上手阻擋他。

聲音恭敬而剋制:“任先生。”

任幸冷笑:“怎麼你們還想請我喝茶不成?”

想起當天,他任幸可從來沒受過這麼大的侮辱,被人困了一晚上。還眼睜睜看著林慎在車上被人強吻。

可能那晚她就被……。

“林慎,我有些關於知禮夫人和諾斯家族的事要和你說。”任幸越過陳昱的肩頭對眼神避諱的林慎說道。

她眼裡閃過一絲恐懼,嘴裡喃喃唸叨著:“母親?”

再是懼怕這個名字,但畢竟是自己的母親。

林慎拉了拉陳昱的衣袖,眼睛卻是望著遠處,在人群間談笑風生的顧言玦。

“我想和他單獨說兩句。”

陳昱為難:“林小姐,你應該知道你和任先生接近,顧總會不高興的。”

任幸聽他這話,怒火叢生,林慎什麼時候成為那男人的私有物品了。

他拉過林慎的手,眼裡帶著挑釁:“告訴你的老闆,我是知禮夫人認定的正牌未婚夫。林慎不可能屬於他。”

隨後就拽走了她。

林慎被帶到甲板上,因為晚宴還在舉行,外面的人很少。

“有話就在說吧。”她停在欄杆邊,海上晚風吹起她的髮絲掃過她的眼時,有種脆弱的美。

海風是涼的。

她右手不自覺地捏了捏另一隻的胳膊,任幸很紳士地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想到某人會不喜歡,要拒絕。

任幸固執道:“穿上吧,一件衣服而已。”

他察覺到,她對那個男人特別的感情。

林慎沒再推辭,只關心任幸之前說的話:“我母親和諾斯家族是有什麼事嗎?”

妹妹瑪蒂娜不聯絡自己情有可原,母親會從她那得到自己的線索。

可母親明明知道是顧言玦帶走了她,沒道理裡遲遲不到東國來抓她。

難道是出什麼事了?

“你知道那個男人對諾斯家族做了什麼嗎?”任幸說時有些激動。

林慎疑惑:“他不是為了繼承權大會的事才去的義大利?”

任幸單手拍著欄杆,想那人也不會對林慎說實話。

“他是去報復諾斯家族的,他將諾斯家族主體產業福科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以他祖母蒂亞·諾斯的名義捐獻給了全球兒童基金會。知禮夫人現在為了處理這件事焦頭爛額。”

驀地,林慎頭腦發暈,腳下失了力氣,險些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只能藉著欄杆勉強站著。

她的繼父對她非常好,母親刁難自己的時候,他會來維護自己。而諾斯家族大部分人都承認她的特殊身份。

除了母親,地牢,二十二年裡她也是被精心呵護著長大的。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眼眸裡對不上光,不被承認,被欺騙,甚至是被人當成消遣的玩偶,種種這些難堪像海浪拍打船體的聲響,擊打著她脆弱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