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不用這麼客氣,我這次過來,只是走訪而已,事兒說完,徵求完意見我就走了。”呂紅兵笑著擺手說不用,隨後又指了指門口站著的魏嵐,“這位小同志好像也有事找你。”

魏嵐剛準備溜走,被抓了個正著。

知青和公社幹部孰重孰輕,大隊長再清楚不過,本來想把人打發走,一看是魏嵐,大隊長訥訥道:“魏知青,你還有什麼事兒?”

魏嵐擺手,“不是什麼大事,我傍晚再來!隊長先招呼主任吧!”

說完一溜煙跑了。

魏嵐要說的事兒不方便在人前說,只能回頭再找個時間過來一趟。

呂紅兵看了一眼門口飛快跑走的身影,笑道:“這孩子……”

大隊長也笑,把泡好的紅糖水遞過去,切入正題:“呂主任,你這次來到底是個啥事兒?”

*

丁茂茂正躺床上睡覺,魏嵐進屋後看也沒看她一眼,拉過箱子開啟鎖,從裡面挑出一些東西放進竹簍,把箱子重新鎖好後,魏嵐提著東西去了顧家。

右蘭一看到她來,開心的不得了,跑跑甜甜迎上跟前:“嵐姐姐!”

魏嵐點點她的鼻子,遞過去一粒大白兔奶糖,“阿婆和你哥呢?”

右蘭剝開糖塞裡嘴裡,“阿婆在屋裡歇下了,哥哥在後院。”

中午顧阿婆哭過後精神就不怎麼好,顧朝就把她扶回房間歇著去了。

後院水井旁,顧朝光著膀子剛淋了一桶井水,周邊水摻著血流了一地。

魏嵐心頭一跳,手裡竹筐落地。她快步走了過去,抓住顧朝左右打量,“傷哪了?剛才吃飯的時候不還好好的麼?”

她瑩白的小臉滿是焦急,顧朝面容柔和下來,“沒事,不是我的。”

魏嵐不明所以,視線落在一旁他換下來的衣服,以及衣服旁邊的麻布袋子。

衣服和袋子上都沾了血跡。

“怎麼回事?”

顧朝找來小板凳讓魏嵐坐下,自己拉開麻布袋子,把裡面的東西倒出來給她看。

兩隻已經死透的兔子和一朵壓成兩節的雞樅。

那兩隻兔子身上都有一個流血的大窟窿,圓圓的拇指發現,跟槍眼兒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