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清聞言柳眉倒豎,怒道:“你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田大當家臉上帶著得意的神色說道,“我兄弟說得對,若是隻留下你來,難免還想著反抗,我把你們隊伍裡的病號留下,你若敢反抗,我便殺了他!”

“你敢!”林婉清怒道。

“有何不敢?只要你乖乖投降跟我們回山寨去,他就不會死,不過是多個人吃碗飯而已,我山寨裡還養得起,哈哈!”田大當家笑著說道,“只留下他一個,還是你們這群人都死,你選一個吧!”

“你!”林婉清氣得牙關緊咬,握劍的手因為用力都變得發白了起來。

“我留下!你們放人吧!”曲無名聞言心中暗喜,卻裝作行動不便似的,顫顫巍巍地離開了倚靠著的大車,晃晃悠悠地奔最近的一名山賊走去。

“曲大哥!”林婉清見曲無名主動“投敵”,心中即是感動又是擔憂,卻沒有留意到明明前兩天曲無名已經下地隨意活動了,此刻卻是一陣風就能吹倒的模樣。

“我沒事!”曲無名擺了擺手,有氣無力地說道,“讓他們先走!”

眼見著兩名山賊衝上前去,一左一右將曲無名控制了起來,林婉清不知怎地眼中突然泛起了點點淚光,心中不免有些慌亂了起來。田大當家跟那書生對視了一眼,心中自以為得計,將道路讓開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劉奎,劉爺,請吧!”

劉奎萬分無奈,深深地看了林婉清一眼,又十分感激地看了看曲無名,手中緊握鋼刀,一言不發地帶著隊伍重新出發。

一眾鏢師手持兵器,暗自警惕著周圍的弓箭手,見對方果然是要放自己一行人離去,這才慢慢逐漸加起速來。

當車隊的聲音漸漸遠去,消失在了盤曲的山路之中,田大當家這才一臉笑容地對林婉清說道:“小娘子,你的人我可是都放了,你看,我都沒有派人去追。現在,該你履行承諾,把劍放下了!”

說著,田大當家朝那兩名控制著曲無名的山賊使了個眼色,那二人會意,忙將手中鋼刀晃了晃,架在了曲無名的脖子上。

林婉清持劍的手動了動,看著曲無名,幾次想要衝過去援救,卻又知道當自己衝過去時,怕是曲無名已經遭了不幸。焦急之下,一雙美目之中已有淚光泛起,手腕一動便要將長劍扔掉。

就在這時,曲無名卻突然開口說道:“慢著!!”

田大當家等人的目光本來都在林婉清身上,此時聞言紛紛扭頭看向了曲無名。

“我突然想給大家變個戲法,不知大家可有興趣?”曲無名嘴角一咧,笑呵呵地說道。

田大當家眉頭一皺,不知這個病號是突然犯了什麼病。見其臉上沒有一絲害怕的神色,心中不知為何突然湧上一絲不安來。

“這戲法可有意思了!”曲無名並未理會眾人的目光,微笑著對林婉兒眨了眨眼睛,右臂一晃,輕輕鬆鬆便掙脫了旁邊的那名山賊對自己的束縛,抬手一抓,已將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一柄鋼刀奪了下來。

“曲大哥!!!”林婉清見曲無名突然奪刀,而站在他旁邊的另一名山賊見狀,不由得嚇得手臂一晃,長刀已經在曲無名咽喉上橫掃而過,不由得嚇得花容失色,大喊了起來。

然而,鮮血迸濺、頭顱滾落的場景並未出現。

長刀劃過,曲無名的咽喉上居然連道白印都沒有留下。

“怎麼回事?!”持刀的那名山賊難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長刀,又看了看曲無名的脖子,十分肯定自己確實劃到了曲無名的肌膚,中間沒有任何阻隔之物。

曲無名扭頭,對著他咧嘴一笑,說道:“有種功夫叫做金鐘罩、鐵布衫,見識過沒?”

“沒,沒有。”山賊搖了搖頭,老實地答道。

“那恭喜你,今天見識到了。”曲無名說道,話音未落,曲無名猛地抬肘向後一頂,正撞在那名山賊的胸口上。

只見那名山賊嗯地一聲悶哼,胸間發出骨骼斷裂的聲響,口噴鮮血倒飛了出去,等在落地時,已是渾身抽搐,眼見著不活了。

“射死他!”田大當家此時哪兒還不知道,這個看似軟柿子、最好拿捏的病號,居然是個硬功的高手,心中暗恨不該聽那書生的餿主意。但事已至此,也只有先將其擊斃再說其他了。

周圍的弓箭手們瞄著鏢隊瞄了半天,剛把弓箭鬆開緩緩發酸的手臂,見田大當家有令,忙又彎弓搭箭射向了曲無名。

“金鐘罩又如何?”田大當家惡狠狠地說道,“渾身是鐵也擋不住這麼多箭的攢射!震也震死你!”

一支支羽箭以曲無名為目標飛射而去,鑌鐵鑄就的箭頭在陽光下閃爍著幽冷的寒光。

曲無名揮手一抓,將被奪了長刀的那名山賊抓在了手中,稍一用力,呼地將那人提了起來,掄得如車輪一般。

噗噗噗!

一支支羽箭射在那名山賊的身上,暴起一團團血花,片刻之間整個人已經被射的如同刺蝟一般。

即便有幾支漏網之箭射在了曲無名的身上,卻彷彿射在了鐵板之上,叮叮噹噹地反彈了出去,落在了地上。

此時,林婉清心中大定,見曲無名居然如此神勇,自己也突然勇氣大增,噌噌幾步躍上了附近的山坡,抬手兩劍,便已有兩名山賊弓箭手中劍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