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葉思漓所知,這孫元並不是什麼善茬,這段時間阿憂待在良城,他沒少出絆子,正好他今日主動送上門來了,不教訓教訓豈不是對不住他的這番主動?

葉思漓四人主動退後給白一留足了發揮空間。

白一身手不錯,饒是孫元長期待在軍營練得一身蠻肉,此時也並非他的對手。

不過片刻,白一便將孫元一腳踩在地上,轉身看著離他隔了數丈遠的葉思漓,問道:「郡主,如何處置他?」

郡、郡主?

趴在地上的孫元慌了神,哪個郡主?誰是郡主?沒人告訴他有郡主來了啊?

葉思漓掃了眼橫七八豎倒在地上的一堆人,再看了看被白一踩在地上鼻青臉腫的孫元,不由得同情幾分。

白一下手也忒重了些,不過……甚好。

「孫元知法犯法,以下犯上,押入大牢。」葉思漓輕鬆說道。

這麼一折騰,天色已然不早,葉思漓正欲回府,誰知倒在地上的一人忽然拿起劍朝葉思漓刺去。

暮春和渙夏正欲出手阻止,卻見一把熟悉的長劍橫空而出,劃破夜色,直直朝那人而去,不偏不倚正中心臟,那人驀然瞳孔放大,身子猛然朝後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阿憂!」葉思漓轉頭看去。

「公子。」

「公子。」

暮春渙夏幾人紛紛轉頭看去,來人不是顧離憂又是何人?

顧離憂依舊一襲黑衣,本與夜色融為一體,卻有月色灑下,柔柔的月光輕撫上他俊美的臉龐。

而他的雙眸只看向一人。

有公子如斯,天地失色。

顧離憂徑直朝葉思漓走去。

「阿憂。」葉思漓注視朝她大步走來的人,嘴角忍不住上揚,眉眼彎彎,歪著腦袋朝他笑著。

「阿漓,可有受傷?」顧離憂走近拉著葉思漓前後左右檢查了一番,滿眼擔憂不言而喻。

「你出現得及時,我毫髮無傷。」葉思漓笑眯眯地望著他。

「顧、顧將軍……」

孫元被白一從地上拎起來,看著突然出現在此的顧離憂,滿臉驚愕。

顧離憂不是被段天他們控制在山寨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孫元慌張地看著面前兩人,腦中浮出的猜測讓他毛骨悚然。

顧離憂來自京都裕公府,而眼前的女子是郡主,那麼……她便是聖上欽封的「樂安郡主」?

「別看。」顧離憂不讓葉思漓轉過身子,吩咐暮春和渙夏:「照顧好郡主。」

而後他面不改色地將長劍從方才倒地的那人身上抽出,劍身還有鮮血滴落,他手執長劍,緩緩朝孫元走去。

「顧離憂,你、你想幹什麼?」孫元本能地往後縮,卻被白一抓住,無路可退。

「我是良城都監,我舅舅是良城知州孫閻,我警告你,你別亂來!」

顧離憂冷眼盯著他,孫元的恐懼更甚,雙腿忍不住打哆嗦。

「顧將軍,我錯了,你饒了我……」

孫元話音未落,長劍劃破夜空,孫元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用手捂住頸部,卻抵擋不住往外噴射的鮮血。

葉思漓聽聞身後倒地的動靜,連忙回過頭來,只見顧離憂已經在擦拭劍身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