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江正疑惑,轉身問著吳才:「今日為何沒人送飯菜過來?」

「本來是要送的,可是送飯菜的兄弟被二寨主攔下了。」

「二寨主?」葉思漓驚訝,面上更是害怕,看了眼渙夏的傷勢,委屈道:「是,我知道二寨主看不慣我們,我們如今寄人籬下,是應該忍氣吞聲的。」

葉思漓抬頭看著段江,神情倔強高傲:「可是,士可殺不可辱。你安排我們歇息於此,卻讓二寨主行如此卑鄙之事,實在欺負人。」

說罷,她竟是淚眼婆娑,倔強地望著段江,等待一個說法。

透過這些日子的接觸,葉思漓覺得段江不像是十惡不赦的山匪,至少他與段天真的不一樣。

段江見葉思漓的眼淚打轉,卻一臉倔強地盯著他,更是手足無措。

葉思漓模樣生得極好,標準的鵝蛋臉,臉上還有些肉乎乎的嬰兒肥,雙眸水靈,面板白皙,一言一行極為靈動可人。

如今正可憐巴巴地盯著他,光是想到這般乖巧可人的小娘子方才死裡逃生,段江已是心疼的不得了,連忙安慰道:

「小娘子莫怕,今日的事情不是我安排的,我肯定會給你個說法。」

「吳才,把今日送飯的人給我找來。」

葉思漓急忙出聲,欲阻止道:「別怪二寨主,只怨我們不識時務得罪了他。」

聞言,段江臉色一沉:「你們是我留下來的客人,沒有我的允許,整個段山寨的人誰敢動你們?吳才,去把段老二給我叫來!」

吳才立即跑出院子,正好瞧見溜到牆角的段天。

「喲,二寨主,你在這兒呢?正好,裡面請吧?」

吳才聲音很大,段江在院子裡聽得清清楚楚,見到一臉心虛的段天走進院子,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上前一腳踢過去,誰知落了空。

只見段天「噗通」一聲跪下,哭喊著認錯:「我錯了哥,我再也不敢了。」

???

見著面前場景,葉思漓和渙夏、青珞皆是詫異。

段天身形高大魁梧,此時卻跪在自家哥哥面前用著粗獷的嗓音哭喊認錯。

「我知道錯了哥,我只是擔心她們幾人來路不明想永除後患,我真的不敢了。」

段江低頭看著自己唯一的親弟弟,氣得直咬牙,一把拎著段天耳朵斥責道:「跟我道歉有什麼用?夏日放火,我看你不僅是看不慣小娘子,更是想燒了整個段山寨!」

縱火之事完全是臨時興起,段天本想把葉思漓三人直接一把火燒死在院子裡,完全沒有想這麼多,直到看著火勢越大越大,才反應過來,後怕得要死。

「我看你就是個豬腦子!」段江看著自己不成器的弟弟,差點兒沒氣暈過去。

「從今日起,你不準靠近這個院子一步,要是再將主意打在他們三個身上,我就把你的豬腦子剁下來燉湯!」

段江果然言而有信,次日便帶著渙夏扮作農民進了良城。

「聽說前面的文房鋪子裡打起來了,我們也去看看。」

幾名婦人八卦地趕去了文房鋪子。

「哎喲!」文房鋪子的夥計被扔了出來,砸在外面看熱鬧的人身上,倒也沒受傷。

隨後渙夏從鋪子裡走了出來,冷聲道:「我今天必須要徽州漆煙墨,你要是拿不出來,我就拆了你這家鋪子。」

夥計捂著胸口,站穩,無可奈何道:「這位姑娘,小店真的沒有徽州漆煙墨,此墨名貴,我們這種小店實在是沒有。」

良城地處偏遠,經濟落後,又有山匪作亂,百姓尚且勉強果腹蔽體,如何有閒情玩弄文墨?在此經營一家文房鋪子已是勉強,哪裡去尋得聞

名於天下的漆煙墨?

「這也太欺負人了。」有百姓為夥計發聲。

瞬間,圍觀百姓皆是打抱不平,周圍百姓越來越多,斥責聲越來越大。

段江看著鋪子被百姓圍得水洩不通,怕百姓聚集惹來官兵,忍不住上前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