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這座別苑,已經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

最外側長風神通,將此地從人世間剝離出去,想往出傳訊,不可能。

其次便是一道雷霆大陣,是以劉景濁已經煉化的九道雷霆佈設,比擬天罰。

在黃灣一月,每日至少擺攤三個時辰,畫符十萬道。其中封口符、封山符、去兵符、豆兵符、雪山神咒符,數不勝數。

以為一身道袍穿了一個月,玩兒呢?那本神符靈咒,也是玩呢?

於是雷霆大陣之中,又是一道符籙構建的八門鎖子陣。

三重禁制,又有兩把仙劍。

你只是三神遊,又不是三真境,這都已經是殺雞用牛刀,大材小用了。

白松夫人苦笑不止,千防萬防,沒想到是自己把人領進家門了。

這又是雷霆又是符籙又是劍意的,只一個元嬰而已,手段如此之多,她這個神遊巔峰,連出手的底氣都生不出。

莫滂沉聲道:「幾萬里路程而已,謝劍仙也好,樓主也罷,來這兒用不了多久的。」

劉景濁笑盈盈端起一碗酒,抿了一口,輕聲道:「那也得他們能知道不是?你不是已經試過了,訊息能傳出去嗎?」

年輕人笑了笑,一隻手還是做彈劍狀,右手則是摩挲著酒碗。Z.br>

「給三位算個賬,我劉景濁,武道歸元氣,巔峰。元嬰境界,劍修。單憑這兩樣,我再隨便拿起一柄仙劍,砍你們,切菜似的,三尊神遊而已。但我還是佈設兩道陣法,夠看得起你們吧?」

莫滂眯眼道:「真以為你是什麼天驕人物呢?」

只這一句話而已,劉景濁笑呵呵起身,手指間的劍光懸停姜柚身邊,又變作一柄飛劍。

劉景濁小步走過去,拍了拍莫滂肩膀,冷不丁一把按住其頭顱,照著石桌就砸了下去。

給神遊修士幫忙,修煉鐵頭功嘛!

收回手,劉景濁轉過頭,笑道:「可能會有點兒血腥,不敢看就轉過頭。」

姜柚撇撇嘴,「你也太小看我了。」

劉景濁點點頭,結果這傢伙居然還敢衝陣?

劉景濁調轉回頭,一把抓起獨木舟,轉身斜劈出一道劍氣,只一身哀嚎,莫滂重重落地。

周遼人苦笑一聲,轉過頭看了看白松夫人,兩人也是才看出來,這是一柄仙劍啊!

劉景濁看向姜柚,笑道:「怎麼樣?還不錯吧?」

少女笑容燦爛,豎起大拇指,輕聲道:「可以可以,記得教我。」

返回落座,年輕人又喝了一口酒,輕聲道:「白松夫人與周掌律,要不要試試?萬一我劉景濁只是金玉其外,你們還可以在掛壁樓那邊兒邀功呢。」

白松夫人苦笑一聲,沉聲道:「劉公子,你與掛壁樓的恩怨,就不必殃及我們松鳴山了吧?」

事實上,最接受不了的,還是劉貝。畢竟是他親自把劉景濁引入松鳴山的。

劉景濁當然也注意到了,所以拍了拍劉貝,笑著說道:「咱倆都姓劉,你這個朋友,我交。至於白松夫人,我當然不會對你們松鳴山做什麼,只是我說了,給過你們三次機會了,但凡有人現身阻我上山,我也不會這般行一步險棋了。」

周遼人剛要說話,劉景濁已然眯眼看去,「周遼人,別說話,我怕我忍不住砍你兩劍。想都不用想,阻攔他們現身的,肯定是你。」

當然,劉景濁說對了。

其實按照劉景濁最開始的打算,在這座松鳴山以張五味的身份擔任掛名供奉,日後清算之時,就可以以一座松鳴山作為線頭兒去一節節佈局了。

之所以改變想法,無非就是明面

上的佈局,與暗地裡的佈局,相對來說其實陽謀更穩妥些。但要賭一把,賭金鼎宮與射鹿山的佈局並不在此處。

現在看來,應該是賭贏了。

有了第二種想法時,登山路上,劉景濁讓姜柚去記那三次,其實是說給松鳴山聽的,他們當然聽到了,很顯然,沒有當回事了

劉景濁又開口道:「之所以不會為難松鳴山,除了劉兄那會兒傳音的一番真心話,就還有松鳴山在這方圓百姓口中的風評了。名聲不錯,說明松鳴山還是做了很多好事兒的。」

劉貝苦笑一聲,看了看倒地不起的莫滂,沉聲道:「可是,張……劉公子,你這般行事,且不說掛壁樓那邊兒會不會有事,我們松鳴山,已經是黃泥拍褲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