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臺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四個花臉,不停抖動著。

他們彷彿不但極為懼怕劍瘋,也極為憎恨。

柳生十兵衛沒有看他們一眼,劍尖也沒有對著他們,危險與恐懼也不該是他們的。

“一個拿著槍的傢伙,身上繫著件披風,像個石像。”柳生十兵衛說的很慢,也很仔細。

沒有人說話,他們的確都不是小孩子,都不願冒這個險,生命的可貴之處,他們還是知道的。

阿國苦笑。

這人果然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算瘋到家了,不但人很瘋,劍法也很瘋。

她摸了摸額角,發現冷汗已乾透,她輕輕轉過身,想從茶館後門溜走。

她轉過身,卻發現腳下踩著的是屋脊。

披風輕輕飄動,冷靜、穩定而堅硬的軀體。

無生柔柔將她扶住,屋簷下幾條人影如風般一閃而過。

阿國激動的笑了笑,“你終於回來了。”

無生點點頭。

阿國看了看四周,又到處看了看無生的軀體。

他的軀體到處都佈滿了傷疤,什麼樣的傷疤都有,阿國深深憐惜。

無生沒有受傷,那山川次四郎的小命一定報銷了。

“你殺了山川次四郎?”

“沒有殺。”

“為什麼?”阿國有點吃驚了。

“他們出來後,並沒有向我出手,我也懶得動手。”

“他們為什麼沒有出手?”

好奇也許是女人的天性,越是年輕的少女,這種天性也許越是強烈。

阿國也不例外,她好奇的心只不過要重一點點。

“因為他們發現了茶館後面有人影飄過。”無生又接著說,“是織田雪姬、織田高雄的影子。”

阿國肚子裡的心涼了半截,他們的腳力並沒有山川次四郎快,身手也沒有他們好,如果無生沒有出手,他們一定死的很慘。

“你們一直在外面站著?並沒有離開?”

“是的。”

“山川次四郎一直等著他們出去的機會?”

“是的,山川次四郎等到了。”

阿國嘆息,“你眼睜睜看著山川次四郎將那對情侶抓走了?”

無生點頭。

阿國臉色變得苦惱而憐惜,“他們一定會受到責罰。”

“是的,他們無法逃過責罰。”

織田家風並不允許他們這樣亂來,織田信長也絕不會饒恕他們的罪行,他們也許會接受織田家最嚴厲的責罰。

阿國忽然凝視著無生,笑了笑,“你怎麼知道的?”